這番極其尖酸刻薄的話令在場的人都臉色大變,倪之羽神色陰沉,而倪之菱則臉色蒼白。
“叫個倪之菱,就真以為自己是倪家人了?哼,說句實話,你的地位還不如我,我起碼還是倪之羽的……”
話還沒說完,陸嬋娟隻覺得左臉一陣劇痛,清脆的耳光聲後,她捂著臉,目瞪口呆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倪寶珠。
剛才,剛才這一耳光,竟然是倪寶珠打的,她……她竟然敢打她!
“你……你竟然打我?倪寶珠,你這個沒家教的東西!”
陸嬋娟握手捂著被打疼的臉,一手指著倪寶珠嘶聲大吼,她敢打她,她竟然打了她?
“家教?家教是什麼?我媽死的早,反正沒人給我教什麼教養,今天我還就沒家教了,我還就打你了,你能怎麼樣?”
倪寶珠咬著牙厲聲說道,撒潑嘛,誰不會啊,她不僅會撒潑,她還會動手呢!
“你打我?倪之羽,你看看你的好女兒,她還敢對我動手?你就不管管嗎?”
不等倪之羽說話,倪寶珠已經搶先一步說道,“你別和我爸講,我爸反正也管不了我,再者說了,就許你出言不遜,就不許我動手打人?”
陸嬋娟顫抖著身體強詞奪理,“我……我也就罵幾句而已,反正不疼不癢的,你動手就太過分了,再說,我罵你了嗎?倪之菱又不是倪家親生的。”
倪寶珠嗤笑,“我也就給你一個耳光而已,也沒傷筋動骨的,你生什麼氣?嗯,你可能沒搞清楚狀況,我姑媽在倪家的位置,比我爸還重要,你說她是不是外人?”
這話說罷,不知何時出了房間的倪家奶奶厲聲說道,“寶珠說得對,我哪怕不要倪之羽這個兒子,也會要之菱這個女兒,你陸嬋娟算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裏對我女兒指手畫腳?”
倪之菱眼眶濕潤,她強忍著淚,拉了拉倪寶珠的胳膊,說道,“寶珠,少說幾句吧。”
倪寶珠扭頭,抬手擦去倪之菱眼角的淚水,溫柔說道,“姑媽,在自己家不用委屈自己,剛才奶奶的話你也聽到了,隻要倪家不倒,你就一直是倪家人。”
倪之菱哽咽,明明在笑,眼淚卻忍不住滾落,這麼多年,她在商界叱吒風雲,是出了名的女強人,可唯獨親情血緣,是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不是倪家奶奶親生的,她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心裏比誰都在乎,此刻,陸嬋娟這番話,像是軟刀子割肉,活生生撕扯著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她疼啊!
倪家奶奶平日裏慈祥和藹,可發起火來時,卻也讓人畏懼。
此時,她顫巍巍走到陸嬋娟麵前,飽經滄桑的眼睛盯著陸嬋娟,雖然沒說話,卻讓陸嬋娟覺得心慌,覺得害怕想要逃。
“這個家並沒有虧欠你什麼,這麼多年也一直包容你的胡作非為,你一次一次拿你姐姐的死來綁架之羽,綁架我們全家,你以為,明月就是你的免死金牌嗎?”
陸嬋娟下意識後退幾步,她強裝鎮定說道,“怎麼沒虧欠我?都是你們家的錯,害我沒了姐姐,這是條人命,你們還得清嗎?”
倪家奶奶厲聲說道,“生老病死自然規律,你口口聲聲說著你姐姐是因為生了雙胞胎後身體虧空才死,我不想與你爭辯,她確實是倪家的功臣,生了這幾個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