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嬋娟揚起下巴,冷笑說道,“那你還說沒有虧欠我什麼?你虧欠我姐的,就是虧欠我的!”
倪家奶奶盯著陸嬋娟的眼睛,她一字一頓說道,“就算虧欠,那也是我們家欠你姐的,與你何幹?你與之羽的事我不想管,可你今日羞辱我的之菱,我就是不答應!”
倪之菱走到倪家奶奶身邊,拉了拉她的胳膊,輕聲說道,“媽,咱不說了,一會兒迎昧該回來了。”
倪家奶奶拍了拍倪之菱的手背,說道,“女兒,媽媽雖然沒生你,可你是媽媽養大的,就這份感情,不比親生的差,你記住,你永遠都是倪家的女兒!”
倪之菱哽咽,她點頭說道,“媽,我知道,我都知道。”
倪家爺爺站在客廳裏,聲音有些低沉嚴肅,“行了,大清早都別吵了,寶珠你過來,之羽,你把地上的水收拾收拾,把陽台上那些東西晾到樓上去。”
倪之羽“嗯”了聲,從陸嬋娟身邊擠過去,拿起拖把準備把地上的水漬清理幹淨。
陸嬋娟咬牙切齒,在倪之羽剛將地上的水清理幹淨時,她忽然尖叫一聲,端起滿滿一盆子水,就往客廳的沙發位置潑去。
倪之羽眼疾手快,在陸嬋娟剛端起那盆水時,他一拖把掃過去,盆子裏的水不偏不倚從她頭頂兜頭澆下,她頓時就成了落湯雞。
“你們這些瘋子,你們都是瘋子,你們全家合起夥來欺負我是不是?”
陸嬋娟像個潑婦一樣,將洋瓷盆重重砸在玻璃門上,隻聽咣當一聲,玻璃門應聲而碎,玻璃渣四濺,倪寶珠站的最近,手背頓時就被劃傷。
鮮血從倪寶珠白皙的肌膚上滲出來,很快就沿著她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在場的眾人臉色大變,一直站在門口沒有說話的李美棠飛快衝了過來,拿起一卷衛生紙迅速壓在倪寶珠傷口處。
“走,馬上去醫務室處理下,玻璃渣嵌在肉裏了。”
李美棠神色焦急,她也顧不上什麼,當即就拉著倪寶珠直奔門外。
倪之菱忙跟了出去,倆人一左一右扶著倪寶珠去包紮,而屋裏的倪家二老與倪之羽皆是滿臉怒色。
“之羽,你自己看著辦吧,小幺受了傷,這事兒……哼。”
倪家爺爺雙手背後,臉色極為陰沉,他一生戎馬戰場,真是從槍林彈雨中殺出來的,發起脾氣來也是嚇人,此刻他不過聲音拔高了些,陸嬋娟當即就嚇得直發抖。
陸嬋娟看著地上那攤血,再看著倪家二老憤怒的臉色,以及倪之羽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她心裏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惹怒倪家人了。
“鬧完了嗎?”
倪之羽盯著陸嬋娟,聲音很是淡漠,竟然聽不出喜怒來。
陸嬋娟嚅囁,下意識後退幾步,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我就問你,鬧完了沒!”
倪之羽聲音陡然拔高,他一把抓起五鬥櫃上的花瓶,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