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考場外,大多數等候的家長都在不遠處的陰涼處等待,唯獨倪之菱和李美棠,依然站在火辣辣的陽光等待。
她們所處的位置沒有半點遮擋物,腳下就是水泥地,頭頂和腳下都是熱浪,倆人額頭的汗不斷湧出來,尤其是倪之菱,白皙的皮膚已經曬得通紅。
“美棠,我這心裏總覺得發慌,不會出什麼事吧?”倪之菱著急得要命,自打倪寶珠進了考場,她就坐臥不安,總覺得心慌。
李美棠也好不到哪裏去,最後一門了啊,千萬不能再出任何變故。
“放心,沒事的,現在考試時間已經過半,不會出什麼事的。”這話是安慰倪之菱,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倪之菱正準備說話時,忽然,白一凝的身影出現在她們視線裏,她依然穿著件大紅裙子,打著把遮陽傘,身姿婀娜,麵帶微笑。
“兩位阿姨,這怎麼站在大太陽下呢?會把皮膚曬壞的,女人還是得保養好,尤其是你們這個年齡,一旦保養不好,可就老得快了。”
白一凝笑著說道,還假惺惺將自己的遮陽傘往李美棠這邊挪了挪。
看到白一凝出現,李美棠的臉頓時就變了,她厲聲問道,“白一凝,你來這裏做什麼?”
若是以往,李美棠如此的態度早已讓白一凝發怒了,可今天,她的耐心真是好,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得越發和氣。
“李阿姨,您看您這話說的,這是考場,又不是你家,我有朋友也在這裏考試呢,這不是最後一門嘛,我也來等人。”
李美棠嗤笑,“你有朋友?你還有朋友?誰和你做朋友,誰真是倒黴。”
白一凝的麵子有些掛不住,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美棠這是在嘲諷她不配擁有朋友嗎?
雖然她身邊確實沒什麼知心人,但是,杜紹倫這樣死心塌地的追求者,難道比不上那些所謂的朋友?
“這寶珠也真是沉得住氣啊,都這個點了,怎麼還不出來?”白一凝看了看手腕的表,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一聽這話,李美棠的頭“轟”的一下就炸了。
她一把扯住白一凝,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一凝,你對寶珠做了什麼?”
白一凝猝不及防,被李美棠扯得險些摔倒在地。
她強自站定了,掩去臉上的驚恐和狼狽,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李阿姨,你這話說的可就過分了,我能對倪寶珠做什麼?你這寸步不離跟著,我都碰不到倪寶珠啊。”
“白一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這事兒,但凡寶珠有半點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倪之菱站在白一凝麵前,指著她的鼻子怒聲說道。
正在這時,學校大門裏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隱約還有人喊道,“趕緊送醫院,這孩子吐血了。”
李美棠和倪之菱先是對視一眼,倆人的心忽然就沉到了穀底,糟了,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同一時刻,緊閉的學校大門已經被打開,隻見倪寶珠被兩個老師攙扶著出了校門,她的嘴角都是血,那件素淨的襯衣也被鮮血染紅,看上去格外猙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