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是正經女孩, 男人是假裝正經。
柏則越看到女孩跟在領班身後，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絲膽怯，他欣喜的同時內心自責。
朱子克吹了聲口哨。
“柏先生, 朱先生，這位是阮阮, 我們剛招的服務生, 您們看可以嗎？”
兩道打量的視線從進入包廂後就落在身上，道直白明顯, 另道隱晦炙熱, 女孩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好可怕……
如果不是因為扣光了個月的工資，她不會答應領班來救場的。那個害她的男人就在這個包廂，當時她隻顧著收拾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可以，她留下。”道低沉有力的男聲從陰影處傳出。
隻有了解他的人才能聽出語氣中的迫不及待和激動。朱子克了然笑, 讓阮阮去陪柏則越。
女孩端起杯冰透藍雞尾酒, 薄薄的杯壁插著透黃色檸檬, 她低著頭不敢看男人，顫著手將酒杯遞上去。
“您、您喝……”
聲音細小如蚊, 聽上去快哭了。
阮阮滿打滿算也才剛成年，來會所打工沒幾天, 除了學校老師第次接觸社會上的成熟男人，她如同隻單純的小白兔，本能地害怕排斥男人的氣場和氣味。
自然界中弱小的生物更為敏感，她隱約感到不舒服。她不知道那股讓她不喜、想要逃避的氣勢是男人骨子裏的侵略性，再怎麼溫文爾雅的男人也會對看上的女人產生占有欲。
頭頂灼熱的視線不散, 阮阮往上舉了些，用動作掩飾怯弱，企圖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您喝呀……”
聲音急促帶著哭腔，尾音上翹，帶著勾子，生澀得勾人。
美女們看好戲，又個酒杯懟臉的。就在她們暗戳戳期待阮阮被趕出去時，男人薄唇張，含住細長吸管。
美女們臉色瞬間變化。男人果然都是看臉的！雙標狗！！！
柏則越被女孩勾得口幹舌燥，喉結滾動，咽下涼爽酒液。他就著她的手喝，漸漸地女孩有些吃力，手開始酸了。
她做了晚上工，今晚的訂單量異常大，已經很累了，這個點本來早該下班。
終於，男人喝完了鬆開吸管。“為什麼不抬頭？”他問，聲線低沉優雅，冰檸檬的香氣噴在她發頂。
阮阮實話實說，“不敢……”
柏則越想問他很嚇人嗎，但是看到女孩抿起的唇瓣、顫抖的長睫問不出口。
無聲苦笑，在她眼裏，他們就是經常出入風月場所不懷好意的壞男人。
他想要了解她，說出來的話卻更讓人誤解，“多大了？”
女孩單薄的小身子顫，“上周剛滿十八歲。”
比他小八歲，還是個小孩。
“你……”柏則越還想問，嘴唇被冰冷的杯沿抵住，女孩重新端了杯酒，力氣有些大磕到他的牙齒。
他噎，吞下想說的話。這杯酒沒有吸管，他抬起杯底灌進去，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女孩的手背，滑膩柔嫩，不禁心旌搖曳。
喝完杯又遞上杯，男人很好說話的全都喝下去。阮阮不禁有些高興，桌上的酒沒幾杯了。
見她越發積極地“勸”酒，其他美女眼睛都直了。頭次見到這麼虎的，生猛地逼迫客人喝酒！
柏則越很少喝酒，臉上平靜不顯醉，其實心裏早就暈乎了，隻知道喜歡的女孩遞來的東西定要吃，不然她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