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回想,想不起來早上有沒有疊被子。
應該是沒有疊,不然不會這麼亂。女孩披著半濕不幹的頭發躺在床上,伸伸酸脹的腿,舒舒服服地蓋上被子,熄了燈,過了好久沒睡著。
阮阮翻來翻去,床太冰了,像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怎麼也捂不暖。
想睡睡不著,神經緊繃得難受,女孩幹脆坐起來,探身去摸床頭保溫杯。
摸了個空。
燈被打開,床頭櫃上空空如也,不遠處的桌麵上純白保溫杯反射著白色燈光。
她明明記得自己將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才去洗澡的。
一陣涼風刮進房屋,農村簡樸的薄窗簾泛起漣漪。女孩下了床,關上窗戶拉緊窗簾,慢慢走到桌前。
保溫杯裏的液體沒有減少,冒著騰騰熱氣的水杯倒進馬克杯,阮阮輕輕吹了口熱水,鴉羽長睫沾上霧氣凝出水珠,在水液沾到嘴唇前停住。
她重新燒了壺熱水,熱水壺咕嚕咕嚕翻滾著氣泡。
沒有等到熱水變溫,阮阮便靠在床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持續的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從手機聽筒裏冒出粗重的喘氣,如同野獸一般低沉沙啞,帶著共振。
阮阮被這可怖的聲音驚醒,想要掛了電話怎麼按都沒有反應。
“呼——呼——”
“呼—呼—”
“呼、呼—”
那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急促高昂,阮阮捂住耳朵縮在床角,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尖叫。
清晨的空氣清新怡人,陽光透過薄薄的霧氣照在身上,帶著些許涼意。
今天的戲是前太子麵見女皇,他第一次上了女皇的床榻,成為她的男寵。
寢宮內
,由侍女伺衣,女皇漫不經心地問:“褻衣洗淨了?”
隔著朦朧的紗簾,女人窈窕如柳的身姿投映在紗幔上。男人一襲白袍,腰間隻鬆垮係上腰帶,露出一大片肌膚。他跪在地上,視線直刺紗幔後的身影,“皇上自己來看。”
“哦。”女皇淡淡應一聲,侍女將紗簾從兩邊掛起,她從內室走出,步步生香,未著繡鞋羅襪,赤足腳背抬起男人瘦削的下巴。
在掖庭待得久了,他臉上出現細細的傷痕,細皮嫩肉的肌膚受不了刺骨的寒風,皸裂開來,緋色的唇泛起淡白。
“在哪呢。”見男人兩手空空,女皇問道。
前太子黑眸凝視她淡漠的美目,腰背挺直,“皇上自己來找。”
她的足遊移至下,點上男人脆弱的喉結,隻要稍稍用力他便會不適幹嘔。感受到腳下不自覺的滾動,女皇微微一笑。
瑩潤豐腴的腳趾貼著他敞開的胸膛,溜進鬆垮的素袍,微涼小腳一點點滑過胸口最後搭上肩頭,貼蹭手臂往下。
素袍滑落至男人勁瘦的腰間,衣料堆疊,並沒有那一抹粉嫩。
玉足踩上他的大腿,女皇似是來了興致,“還要朕找?”
“嗯。”男人低應,眼尾泛起紅。
“到底藏哪了呢……”她低低一笑,千嬌百媚。此刻的她已經不需要討好任何男人,但沒有男人能逃脫她舉手投足間惹人愛憐的風情。
他不由得看癡了。她無疑是美的,雲鬟秀發,麵如皎月,清澈眼眸楚楚動人。光看一張臉,難以想象此女弑君之舉。
女皇腰肢舒懶,窩在他的懷裏,引著他粗糲的大手入薄衫,“朕勞累一晚上,不想找了,蕭美人,你告訴朕,將朕的褻衣藏哪去了……”
“既然皇上勞累一晚上,那鄙人改日再來。”
“改日麼,可是朕一直如此勞累,會將你忘了的。”
男人額角跳動,沉默片刻,耳尖通紅,終是附在女皇耳邊咬牙說出。
話音剛落,纖纖玉手便伸進去,將人玩得胸膛起伏不已,不一會兒便丟盔棄甲。
“又髒了呢。”女人睜著清淩淩的美目
,一臉無辜地指責他,“蕭美人就這麼喜歡洗朕的褻衣?是否私下也……”
男人捂住她的檀口,眼裏竄著火苗和自厭。
女皇的眼眸彎起來,剪水雙瞳氤氳著霧氣。
手心倏地傳來濕軟觸感,男人猛地縮回手,抱起女人往裏間走,腳步微亂,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長夜將盡,女皇的小臉陷在枕頭裏,桃腮臉蛋粉嫩飛霞,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為過。
一場戲演完,阮阮沒有醒來,直到男人輕晃她的肩膀,她才睡眼惺忪地坐起。
工作人員在清理片場,不過這麼一會兒工夫,她居然就真的睡著了。
女孩擁著被褥,迷迷瞪瞪地發愣。梁才瑾早就發覺今日的她有些不對勁,與其說走神,不如說一半的靈魂跑走,隻有另一半留下來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