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阮阮覺得好惡心,胃液上湧,吃飯的胃口也沒了,別的過分話語也說不出來,隻一個勁兒重複著,“你不可以這麼說!”
單薄無力的指責對於閻灲來說新奇又可笑,還沒有女孩繃著小臉細眉倒豎的模樣給他帶來的觸動大。
他的心被羽毛輕輕撓了下,挑眉,無所謂地道:“不說就不說。”
話音一轉,“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女孩哪裏還吃得下,低著頭不說話了。
閻灲握住手掌,修長的指節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握緊又放開,來回好幾次,又扭了扭脖頸,將張揚的紅發向後擼。
一時間,空氣凝滯。他身上散發著不同於女孩的氣息逐漸向她的領地侵蝕,危險性十足。
“不吃?”
陰惻惻的話音未落,女孩就動了,她依舊埋著腦袋,機械地拿起塑料叉子。
下一秒,彎腰猛地咳嗽起來,被辣意刺激得眼淚清涕一起冒,本就因為羞憤而帶著熱氣的小臉溫度更高。
“好辣……”
模糊的淚花中,看到閻灲可惡的大臉露出得逞的微笑,牙齒閃著白寒的光。
他伸手摸她頭頂,卻被躲開。
辣意有如一滴紅色液體在女孩奶白肌膚上暈染開來,纖細的脖頸蔓上紅意,皮膚下細小的脈絡鼓漲。
阮阮吐著被辣壞的舌尖,用手扇風,胃裏火辣辣地疼。
閻灲被躲開的手直接捏住那截嫣紅的舌。
“噫……!”
“發什麼脾氣?”男人臉上凝聚起陰雲。
阮阮靠在椅背上喘氣,水光瀲灩的眸看得人心裏塌下去一塊,“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負我了。”
女孩學生氣十足,以為隻要和人好好商量就能和平相處。
不“商量”還好,聽了這話的男人眼眸暗得厲害,掐著腰肢俯身,銜著柔軟的唇瓣,低低笑道:“吃了我的麵,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閻灲沉重的身軀將她牢牢禁錮在椅子上,阮阮討厭他,不願意讓他親,細長的腿兒在桌下直蹬,大了一倍的灰色棉拖離了腳,甩落在地。
“唔……姐、姐姐……”
被甩飛的拖鞋砸到了什麼,阮阮淚眼朦朧地順著發出的動靜望去,先是看到一隻黑色棉拖的大腳,再往上,是黑色長褲包裹著的修長筆直的腿……
男人的身影大半融在黑暗中,依稀分辨出立體的五官,筆挺的鼻梁下是淡薄的唇,藏於陰影裏的眼眸不帶感情地看著二人。
閻縛低頭看了眼腳邊的棉拖。
猛然對上他的視線,女孩一踢一踢白得刺眼的小腳停止了掙紮,驟然安靜了下來。
“哥,你出來了。”閻灲愉悅地放開阮阮的唇,微微偏頭看他,微涼的指腹拭去女孩唇瓣上的水澤。
女孩仰靠在椅背上,齊肩短發黏在臉頰上,兩片柔軟也不知是辣的還是被吻的,微微腫起。
她看著閻縛,眼淚在眼眶裏打著旋兒,隱隱期盼。
“哥,你吃麵麼。”閻灲笑嘻嘻地將方便麵往前推了推,“小啞巴挑食,不吃。”
男人的目光在方便麵漂浮的辣油上落了一瞬,什麼也沒說,抬手打開客廳裏的燈。
刺眼的白光讓阮阮下意識抬起手臂遮擋,等到適應光線後放下時,兩個男人不知何時都離開了。
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去衛生間重新刷了牙,回到房間,乍然看見一團紅火在低矮的空中漂浮。
下一秒,阮阮才看清原來那是閻灲的頭發。
男人靠在床上,帶著耳機,手機屏幕橫過來放,手指飛快按動著。
一派閑適自然,仿佛餐桌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白皙的足踩在木地板上,阮阮默默從房間角落裏拉出行李箱,將牙刷和保濕霜裝進去。
“小啞巴,過來。”男人衝她招手。
見女孩真的一叫就應,乖乖朝自己走來,他舌尖舔過牙槽,眯起了眼。
阮阮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和充電器轉身離開。
咕嚕咕嚕輪子滾動,灰色的門被反手關上,獨自一人留在房間的閻灲忽地反應過來。
艸!
男人追出去,見行李箱孤伶伶地立在鞋櫃前,女孩不見蹤影。
陽台處傳來動靜。
女孩踮著腳,天使般純淨的臉蛋迎著清晨和煦的陽光,去夠掛在上麵的衣物。
手中的掛衣杆被奪走,閻灲幫她將晾曬的衣服取下,沒有給她,而是沉著眸看著半濕未幹的純白色內衣褲。
“還給我!”見最貼身的衣物被男人觸碰,阮阮心急如焚,跳著去夠,可閻灲高舉著手臂,慵懶地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