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女孩急得臉色漲紅。
閻灲捏了捏純白布料, “還是濕的。”
“你不許摸!”那是女孩子的貼身衣物,他一個男人怎麼能隨便碰。
閻灲盯著阮阮的小臉看了片刻,直接扯下那兩片布料, 包在手掌裏,聲音微厲,“你想走?”
不等她開口,他繼續道:“或者說,我該問,你能去哪?”
閻灲紅發敖烈,見女孩啞口無言,呆呆地看著他,忽地裂開唇,露出白牙。
想走就走, 小兔子想得真美。
忍著不適和羞意,阮阮耐著性子解釋, “我留在這裏, 已經打擾到你們的生活。我、我不應該這樣……”
女孩滿臉認真,以為是自己的出現讓閻灲不爽, 所以他才變著法子欺負自己。
而且,漂亮的菱形唇瓣局促地抿起,女孩內心泛著濃濃的委屈。
以前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姐姐都會教導她,可閻灲這樣欺負她,姐夫也看到了, 卻沒有製止……
姐夫好像也不喜歡自己,寄人籬下的小姑娘敏銳地察覺到。
這裏是姐姐和姐夫的家,不是她的。住了一個晚上, 覺得連空氣都在驅逐她。
擔心姐夫對自己的厭惡讓姐姐為難。
想到一向溫柔可靠的姐姐,阮阮鼻子微酸,心中的天平開始搖擺。
女孩還是一隻小小的雛鳥,習慣性依靠身邊唯一的年長者,忽然這一天遮風避雨的大樹不見,她才發覺自己的翅膀是多麼無力、脆弱。
盯著男人手中露出的白色布料,輕聲問:“真的不能還給我嗎?”
“不能。”閻灲冷聲。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阮阮吸了吸鼻子,轉身朝屋內走。
迎麵遇上一人。
“姐夫……”
兩兄弟都是身高腿長的美男子,和閻灲的敖烈不羈相比,閻縛好似將自己的光華向內收斂,蘊著深不可測的氣勢。
即使阮阮見到他時男人都穿著休閑居家服,麵對閻灲即使害怕還能與他說上幾句話,麵對閻縛,女孩卻下意識想逃離。
生生忍住了,隻是蜷縮的腳趾暴露出主人真實的內心。
閻灲從陽台進來。
“怎麼回事。”視線掃過行李箱,閻縛薄唇輕啟,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見女孩話也不敢說,纖薄的背脊肉眼可見地發顫,閻灲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沒說話。
小兔子恐怕眼睛都紅了。
他沒有猜錯。
阮阮赤著腳,陰冷涼意從地板上傳來,從柔軟的腳心竄到手背,汗毛豎起。
閻縛早就注意到,漠然的聲音自帶寒意,“回房間去。”
閻灲撿起之前被甩落的棉拖,單膝下跪,捧起阮阮的小腳套上,“好啦,乖乖回房間呆著,行李箱就歸我保管。”
他牽著木偶般僵硬的女孩往房間走。
回到房間,閻灲和先前一樣舒懶地靠在床上,這次終於將柔軟的女孩抱在手臂之間。
手指勾去她無意識滾落的淚,輕嗤一聲,“還以為你膽子多大。”
女孩烏溜溜的眸子轉向他,茫然小臉帶著未褪的懼色。
閻灲被看得心一軟,揉了揉她的兔子腦袋,又將下巴擱在女孩肩膀上,嗅著發香。
仿佛喉嚨被鐵鉗鉗住,女孩低著頭,發出細細小小的聲音:“我想給姐姐打電話。”
拿起手機,顫抖的手指撥通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時,閻灲無聊地轉著女孩的發絲,垂下的睫毛掩去眸中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