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室內隻有阮阮小聲吸鼻子的聲音。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連吸鼻子的聲音也沒有了。
女孩一直沒出聲，閻灲等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抬起她的下巴，雙目灰暗，纖長睫毛掛滿晶瑩的淚珠，兩條清淺的小溪從眼裏流出來。
半晌，開口，“姐姐工作很忙，沒空接電話，我不能打擾她……”
說完，女孩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濕意，扯出一個微笑。
小姑娘長得好，精致的臉蛋無論做什麼表情都帶著嬌美和令人憐惜的味道。
閻灲的手掌在女孩下顎處摩挲，揩去彙聚的淚珠，“真是隻可憐的小兔子。”
“你知不知道，隻有好好地待在這裏，才是不給你姐姐添麻煩。”
“知道了……”
閻灲將軟軟的小兔子往懷裏緊了緊，生怕她跑了似的，打開手機購物軟件，“想要買什麼，自己加到購物車。”
小兔子不明白地歪頭看他，眼眶、鼻尖紅紅，神情鈍鈍的，興致不高。
瞄了眼女孩白生生的小腳，“先買雙拖鞋。”說是讓女孩自己選，閻灲已經在搜索框裏打出“拖鞋”二字。
花花綠綠的商品跳了出來。
也許是阮阮的錯覺，閻灲似乎對網上購物興致很高。
刷著頁麵，男人語氣挑剔地自言自語：“鯊魚嘴……拖鞋？什麼東西。幼稚。”
嘴上嫌棄著，還是點開商品，從視頻到詳情頁一點一點看過去，最後點進評價，隨意地看看買家秀。
阮阮被他的“真情實感”的樣子吸引住，放空腦袋，安靜地看著他的手機屏幕，克製不住的抽噎也減緩了頻率。
“踩屎感？”閻灲被新奇的標題吸引，“’穿上去和踩在屎上一樣，軟綿綿的。‘”
臉上帶著嘲諷，反手就是一個購物車。黑白灰三雙。
繼續逛購物軟件。
修長手指靈活，頁麵飛速變化著，阮阮看得眼睛都花了，昏昏沉沉的腦袋受不了。
驀地，閻灲停止滑動，看見一款白色棉拖，上麵的圖案是雪白軟糯的兔子，兩隻長長的耳朵，烏溜溜的眼珠子。
“這個好。”好似打開什麼開關，男人又往購物車裏加了好幾雙有兔子元素的拖鞋。
然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兔子睡衣、兔子玩偶、兔子水杯、兔子餐具……簡直是掉進兔子窟。
阮阮怔怔地看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男人下單付款一氣嗬成，女孩才將小臉往後轉，唇瓣輕啟：“這些都是買給我的嗎？”
“嗯哼。”
“我，我沒有那麼多錢還給你……”
“不用錢，”閻灲將劉海向後撩，\"不過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聽到“代價”二字，小兔子一個激靈，立馬捂住了嘴兒。
阮阮陪閻灲打了一下午遊戲。
一局抵一物，現在勉強將拖鞋的份還清了。
阮阮是遊戲菜雞，隻玩過貪吃蛇、俄羅斯方塊這種手機裏自帶的經典遊戲，隻是她的蛇蛇常常碰壁，還沒有蚯蚓長。
手機屏幕一暗，她操控的角色又雙叒叕死了。
遊戲開局才三分鍾。
心虛地看一眼閻灲。
視線被女孩的發頂擋住，他在她臉頰上揪了一口，“複活了。”
阮阮急急忙忙拿好手機，小臉端得嚴肅。
女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人物上，沒有看到左下角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