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就是繁叔叔嘛。”穆騰語出驚人地開了口。
眾人一起看向繁華。
繁華尷尬地咳嗽了一下,說:“兔子是穆雨的,她說過她喜歡。”
穆雲說:“我也喜歡。”
穆騰說:“我也喜歡!”
繁華幹脆不說話了。
範伯伯瞧著他壞笑:“小男孩。”
繁華用手掩住嘴,輕咳了一下,臉紅到了耳根。
他都這麼尷尬了,我決定解救他一下,拿起茅台酒瓶,說:“來我幫你們倒酒吧?”
“倒什麼酒!”我爸爸一邊奪過茅台酒瓶,心疼地看了瓶蓋一眼,確定未被打開,才放回盒子裏,糾結了一下,說,“喝女兒紅吧!”
“嘿嘿。”範伯伯拿起女兒紅,揶揄地瞧著他,“穆老弟要是不舍得,也可以拿別的嘛,那些個叫不上名頭的。”
我爸爸收藏的名酒裏麵,除了茅台,這瓶四十年的女兒紅是最貴的了。
是以我爸爸立刻瞪了他一眼,說:“範老哥,你再拿我開玩笑,當心我讓他們三個灌你!”
“就仗著你有個好女兒。”範伯伯笑罵了一句,打開女兒紅給我爸爸滿上了,隨後作勢就要給梁醫生倒酒。
繁華見狀連忙拿過酒瓶,說:“我來吧,範伯伯。”
“懂事兒了。”範伯伯笑著斜了他一眼,又扭頭對我爸爸說:“這小子就得挫挫他的銳氣。”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眼神是想笑,臉卻還是繃著,拿起酒杯說:“你呀還是悠著點,這一位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可別再擠兌他了!”
繁華正在給範伯伯倒酒,聽到這句話,手明顯抖了一下。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也聽得出這話裏的諷刺意味兒。
正疑惑著,坐在我左邊的權禦已經開了口:“什麼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
那邊範伯伯已經叫了起來:“噯!你小子想什麼呢?”
我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原來是繁華把酒倒滿了。
“嶽父說你兩句,瞧把你嚇得。”範伯伯瞪了他一眼,一邊拿起餐巾擦桌子,一邊扭頭對權禦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是說這小子記仇,我這老頭子今天欺負過他,十年後他是要報複回來的。”
權禦微微頷首,正要說話,範伯伯又笑著看向我爸爸,“不過那小子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小子,”邊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像個老奸臣似的說,“是生米煮成熟飯。”
我爸爸朝我看過來,明顯一愣。
不過他還沒說話,權禦已經皺起了眉,說:“範老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他的言辭怎麼了?”我爸爸瞪了權禦一眼,對我命令道,“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摘下來!”
我原本就不太同意這個計劃,現在我爸爸直接命令,我自然沒有拒絕,便摘了戒指。
權禦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對我爸爸說:“那是我跟她的求婚戒指。”
“正因為是求婚戒指,”我爸爸的表情其實還算平靜,“我不同意。”
“我能理解您的難處,”權禦說,“但您不該這樣幹涉她。”
“你不理解我的難處,我也不需要你理解,”我爸爸的表情還算平靜,他看著權禦說,“我隻告訴你,在你學會尊重我女兒之前,我不會讓她接受你。”
權禦也看著我爸爸,神情落落大方:“我很尊重她,是您不尊重我們。”
我眼看氣氛不太對,連忙開口:“權禦,你還……”
“蘋果汁可以嗎?”繁華的聲音忽然傳來。
他倒到我這裏了。
我說:“我也想嚐嚐女兒紅。”
四十年呢,少見得很。
“不行。”一直顯得有點茫然的梁醫生開了口:“你周五才因為醉酒發燒,現在必須禁酒至少一個月,檢查之後,確定已經恢複正常才行。”
我隻好說:“那就蘋果汁吧……”
繁華笑了一下,給我倒了蘋果汁。
與此同時,我爸爸問權禦:“你尊重她的方式就是不顧她的身體,讓她喝酒,好讓她趁醉答應你嗎?”
權禦反駁道:“我沒那麼計劃,酒是她自己決定要喝的。”
繁華扭頭看向權禦,說:“那你也應該攔住她。”
“我為什麼要攔住她?”權禦看著他,“她是成年人,可以決定自己的事。或許父親還有參與的可能性,但‘前夫’絕對沒有。”
前夫?
我正要張口,我爸爸已經說了:“什麼前夫?那是她姐夫!”
梁醫生可能隻是來吃個飯,沒想到還有這種大瓜,頓時愣了一下。
範伯伯也意外地看著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