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良久,繁華敗下陣來,無奈地看向我,問:“你不是睡了嗎?怎麼又來了?監督我們嗎?”

“怎麼,”我憋著笑問:“怕我監督嗎?”

“小妞妞多半是接到了電話,”範伯伯笑眯眯地說著,掏出了錢夾,“我賭五十塊,肯定是權禦家葬禮鬧事,小妞妞來勸咱們。”

“要賭就大方點,”繁華也掏出錢夾,“我賭一百塊,她肯定不是來勸的。”

一個五十,一個一百。

我瞅瞅這兩個家夥,無言……

“說呀,”範伯伯笑著說,“是伯伯贏了吧?”

“菲菲才不是那種會把這種要求說出口的糊塗女人,”繁華殷切地看著我,“我說得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但是……”

範伯伯一把壓住繁華偷錢的手,板起了臉:“你小子想幹嘛?沒聽還有但是嗎?”

“我可是被打進了急救室。”繁華看向我,“菲菲不會五十塊錢都不讓我得吧?”

我說:“這不是五十塊錢的問題……”

“對啊!你不是說賭一百嗎!”範伯伯義正言辭地說,“這是一百塊錢的問題!”

“一百就更得我贏了,”繁華說,“正好給我好好補補身子。”

“那你也得講道理,”範伯伯不依不饒,“咱們以事實說話,你小子不要誤導荷官!”

我……

我扶了扶額頭:“你們不要鬧了!我都忘了我想說什麼了……”

十五分鍾後。

我吃著花生米,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繁華和範伯伯老實地聽著,各自攥著自己的錢夾。

最後我說:“範伯伯,您不要騙我,他親戚手裏為什麼會有監控記錄?”

正常的病房裏怎麼會有攝像頭?

繁華是被範伯伯叫來的,權禦家的親戚自然是無法請動繁華的。也就是說,在他們原來的計劃裏,是沒有繁華打擾的。

那就會成為權衡捅傷我,他們派人進來捉人就好了。

何況,往別人的病房裏安裝攝像頭,這事也並不容易。

我瞧著範伯伯,範伯伯則挑了挑眉,說:“你先讓範伯伯喝口酒。”

“說實話才能喝。”我說,“我就問問嘛。”

繁華在旁邊笑:“你撒嬌也沒用,他是不會承認的。”

我看向繁華。

範伯伯也瞪過來:“你小子胳膊肘往哪兒拐呢?”

“菲菲可聰明得很,”繁華露出一副混不吝的神色,“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一切了。”

我看向範伯伯,說:“您就告訴我一下,我肯定不會怪你的。”

範伯伯斜睨著我,模樣甚是高傲:“告訴了就讓喝酒?”

我拿出他的酒杯:“就這一小杯。”

範伯伯頓時把臉一扭:“那有什麼喝頭兒。”

“不告訴連這一小杯也沒有。”我忍不住端起酒杯聞了聞,說,“難聞死了,你們怎麼這麼喜歡喝?”

“他喜歡,”繁華熱忱地強調,“我是絕對不喜歡……”見範伯伯在睖他,神色略微一變,語氣怪異起來,“……的。”

我如此檢查,範伯伯自然拗不過我,最後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自然是我賣給他的……不過錢我可給你爸爸了。”

我問:“賣了多少錢?”

繁華說:“兩個億。”

我震驚極了:“值這麼多錢?”

“挨欺負的可是我。”繁華撇撇嘴,說,“兩個億都說少了。”

我說:“範伯伯肯定不至於把你……”我想說挨打,又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便跳了過去,“肯定不至於把你那一段也賣給他們吧。”

“這倒沒有,主要是他們也買不起,繁華他媽也不讓賣,我也得罪不起人家。”範伯伯嘿然道,“我可是回答了,酒拿來。”

“少喝一點。”我把酒杯遞給他,說,“他們怎麼會知道你有視頻呢?”

“是呀,”範伯伯捏著花生米,美滋滋地抿著杯沿,“他們怎麼會知道呢?”

繁華在旁邊拆他的台:“所以是他派人主動找他們的。”

原來如此。

親戚雖然設計失敗,但範伯伯卻主動送上門,使這個計劃得以繼續。

我看向繁華,問:“所以你們家製裁權禦家的企業,也是跟範伯伯配合起來了嗎?”

繁華沒答話,而是看向範伯伯。

範伯伯跟他對視了一眼,扭頭對我說:“孩子呀,這個問題,就算是喝酒也沒法子回答你。”

“……”

“不是不想告訴你,也不是覺得你笨,”範伯伯說,“那權禦畢竟是你愛的男人,這個蠢小子是想就此放過的。但是他幹,他們家也不幹呀,所以這事已經不是咱們能控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