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冕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我也跟去,”看到父母親一起怒目過來,安冕往一邊兒躲躲,繼續縮在房門外聽。
“讓人請梁五來,我有話也同他說,同個不知名的女人有什麼說的。”安公子把手裏的茶喝完,蓮菂提起茶壺來:“你今天上朝說多了話吧?不是讓你少說。還要不要,喝了我的茶,記得把那廝教訓一頓。”
安公子丟下茶碗:“那廝這兩個字,可是你自己說的。隻許州官放火,別人就不能點燈。”蓮菂眉開眼笑:“對了對了,你可記住了,我放火行,你點燈就不行。”
留弟很是不滿地看他們兩個人,我這裏在傷心呢,什麼時候不打情罵俏,偏在我傷心的時候,在我眼麵前打情罵俏。
“媽,那廝來了,”安冕在外麵又喊上一聲,夫妻兩個人一起笑著互相責問:“這話是你告訴兒子的?”兩個人都不承認。在外麵的安冕站起來迎大步走來的梁五,這話是我自己聽到的,不用人告訴。
梁五站住問安冕:“冕哥兒,你姨媽在這裏?”安冕叉著腰先責罵他:“姨丈,你天天說疼我,怎麼別人的孩子說是你兒子?”梁五往房裏看看,在安冕頭上拍了一巴掌:“誰說我不疼你,我沒兒子,最疼的就是你。再說你家裏,我隻看你順眼。”
安冕架住梁五的手,歪著腦袋看他:“姨丈,過幾招?安五師傅說你是三腳貓。”梁五沒好氣:“三腳貓也當將軍,他是奴才。”然後大步匆匆:“今天沒心思和你打架,我來找你姨媽。”
房中三個人看著梁五,安公子微微而笑,蓮菂似笑非笑,留弟淚眼婆娑貼著姐姐:“我今兒晚上住這裏。”
梁五一起來,覺得氣勢就要輸人。這三個人一看,就是人多勢眾。一張嘴永遠沒有三張嘴厲害,再說安大人朝堂上有名的會說,簡靖王都要說他是個說書的。梁五過來拉留弟:“咱們回家說去。”
“我不去,我以後回來住。我聽你的和你出去住,你見天兒欺負我。”留弟把梁五手打開,衝著他就一通喊。安冕從外麵一步跳進來:“什麼事情,有我在這裏呢?”
這一家人真添亂,梁五心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一行字。他耐著性子哄留弟:“有話也是咱們的事情,回去慢慢說。”
“你和她說去吧,和你兒子說去吧。”留弟說過,梁五也有怒氣:“你胡說什麼,你跑去打了人,害得人要自盡。去給人家賠個不是,我在西北那麼多年,縫縫補補多是她。她照顧你丈夫這麼多年,你應該感激人家。”
安公子一曬,蓮菂撇嘴問他:“你月月送的東西,都送沒了?”梁五剛要接話,蓮菂再衝著安公子道:“大人您能辯明冤枉是不是,看看這事情,我就知道逼人自盡的名兒,要落在留弟身上。”轉身推留弟:“你三媒六聘進的門,倒不如一個野女人,你瘋了不成,逼著野女人自盡害自己名聲。”
梁五暴發:“你別再挑唆了!沒有你,留弟不會這樣做!”蓮菂愣了一下,安公子不緊不慢地開了口:“梁將軍,說話要有證據!”梁五轉過頭衝著安公子吼一聲:“你閉嘴!第一個要閉嘴的就是你!”
“那我呢,我可以說話吧?”安冕在後麵捂著耳朵又跟一句。梁五沒了脾氣,這股子氣泄下來就沒精打采。找個椅子坐下來道:“我認倒黴,你們說吧,有什麼話當著我說,背著我挑唆的人不是好漢!”
蓮菂又接一句:“我本來不是好漢。”安公子皺眉:“有話說話,你又扯遠了。”蓮菂回歸正題:“是你的兒子?”
“不是!你胡扯,你瞎掰!”梁五回答得斬釘截鐵。留弟不信:“他說你是他爹!”梁五隻有笑的份兒:“我說回家說去,你走不走?”
留弟噘嘴:“不走!”留弟眼淚滾滾而下:“以為你一直喜歡姐姐,心裏隻有姐姐。不想你一去西北就有了人,我嫁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