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城內,炊煙淼淼,雞鳴犬吠,到處都是一片祥和的樣子。
陳鎮南站在窗前,平靜的看著遠方,不知道這樣平和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突然,一個家丁匆忙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道:“鄂州急報!”
陳鎮南聽到鄂州二字臉色劇變,迅速拆開信件,隻見上麵寫道:“呂家派五千輕騎奔襲德安,不日即到,望族長早做準備,吾輩已經盡力。石鐵海。”
“送信人何在?”陳鎮南驚慌的問道。
“已經走了!”家丁急切的答道。
陳鎮南看到“石鐵海”三個字,虎軀一震,他知道當時是石鐵海帶著彤弓的血書親赴鄂州解決此事,從此信看定是事情生變,可不知這五千兵馬奔襲德安,到底是為誰而來?
彤弓擔心陳鎮南不相信別人的警告,特地借用了石鐵海的名字,彤弓料定陳鎮南定會相信。
陳鎮南又展信看了一遍,信中的確是說讓自己早做準備,這說明官軍此行定與本族有關,但事實早已清楚,陳氏族人均是被王大道所殺,而王大道卻是被彤弓的兄弟所殺,和陳氏一族毫無關係,若要追究的話,也應該是陳氏去向呂家討要說法才對。
陳鎮南在屋中跺來跺去,百思不得其解,當天夜裏便召集族中長老和各房大當家聚事商議。
這時彤弓等人也已趕到德安,夜潛陳氏祠堂議事廳,想探知陳氏一族準備的如何。
彤弓和賴家麥伏在議事廳房頂,打開房瓦,看見陳鎮南正在組織家族會議。
陳鎮南將所知情況通報後,眾人紛紛發言。
“五千兵馬奔襲德安,卻不見官軍信使,定是來者不善,族長還需早做準備,以防不測!”陳定西憂心忡忡的說道。
“如何準備?官軍明日即到,我們是半路埋伏還是閉門對峙,若是給我們定下了叛亂之罪,該如何是好?”一位長老反駁道。
“是啊!官軍來意尚不清楚,僅憑一紙空條就舉族反抗,這是要有滅族之危啊?”
這時陳宜中站起道:“信中隻說奔襲德安,並沒有說襲擊我族啊,既然殺人者是彤弓,他們此來定是來捉拿殺人凶手,與我族無關!”
“可信中明確說讓族長早做準備,看來我族也在官軍追討之中!”陳定西緊接著說道。
“我看定是那天煞孤星出去說自己是陳氏門人,報信之人誤以為煞星已經歸宗義門,所以才讓族長做好準備,及早交出此人。”陳宜中自信滿滿的說道。
聽到此處,賴家麥看了彤弓一眼,彤弓麵無表情,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眾位長老聽後紛紛點頭,都認為陳宜中分析的有道理。
陳宜中見眾人點頭附和,遂繼續說道:“為今之計,當速與官軍一道,共同捉拿殺人犯彤弓。”
“那個天煞孤星,就是我族的克星,隻要他一出現,就會帶來血光之災!”一長老隨即附和道。
“是啊,當初就不該放他走,此人不死,我族不安啊!”
“應該即速捉拿此人,向官軍表明立場,此人與我族不共戴天!”
……
眾人七嘴八舌的越說越難聽。
賴家麥聽到此處氣的咬牙切齒,真想跳下去和他們大幹一番,特別是看見彤弓依然麵無表情,無動於衷,更覺得氣憤難平。
彤弓聽到這些話心中也如刀紮一般,但他在湖中早已發泄過了,再也不會因此而折磨自己。
彤弓心想:有些事既然已經無力改變,就不要去在乎了,否則因此反噬自己,實在不值得。
這時陳鎮南突然站起,走到門前負手而立,大家立即停止了議論。
隻聽陳鎮南十分平靜的說道:“那日殺人者並非彤弓,他隻是替別人擋刀而已,族人的死也與彤弓無關,都是王大道窮凶極惡的栽贓嫁禍,彤弓也從沒有提過要歸宗義門的請求,我等這般猜忌中傷,實在有違義門之風啊?”
彤弓聽到此處突然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