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句冰冷,嘴角噙著的笑讓人不寒而栗,“高抬貴手,你休想!”
第二天,南喬就明白江臨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的賬戶被凍結了,醫院又催她交父親的醫藥費。
緊接著廣告商電影投資方陸續打來電話,與她取消合作。
天邊一道驚雷照亮南喬蒼白的臉。
昨天還是熒幕前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如今她連最普通的上班族都不如,她根本付不起父親的醫藥費。
南喬給江臨打電話,“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江臨站在落地窗前,冷酷無情的說:“這隻是個開始。”
“你要把我們逼上絕路嗎!”
熟悉她的人聽得出來,那咬牙切齒後隱藏著的哭腔。
煙頭按在玻璃上,碾壓了幾下,待到眼底的異樣被冰冷所替代,江臨才緩緩開口:“這不正是我的目的嗎?”
電話被掛斷,南喬接著又打出去,但都被他掐斷了,她沒辦法,隻能找到許家。
“許叔叔,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求您。”
許如海麵露為難道:“喬喬,不是叔叔不幫你,而是曼貞就要和江臨訂婚了,你要他怎麼看我們許家?”
南喬心中一片荒涼,“人命關天,您要見死不救嗎?”
許如海轉動玉扳指,眼底劃過一絲不耐,“話別說這麼難聽,他現在跟死了沒區別,我勸你一句,讓你爸走吧,別再折騰了。”
“我爸待你親如手足,你卻巴不得他死!當年你落難的時候他是怎麼幫你的你忘了嗎!”南喬氣得渾身發抖,眼圈泛紅。
許如海猛地摔掉茶杯,“你現在是要道德綁架我嗎?你以為我稀罕他的那點施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
南喬身子一晃,手臂被人攙扶了一把。
回頭,許曼貞麵露為難的說:“喬喬,我爸最近忙著我訂婚的事情已經很累了,你爸的事我們也很難過。”
她在炫耀什麼,南喬最清楚不過,“用不著你們假惺惺!”
轉身要走,南喬險些被扯到地上。
許曼貞往她的耳邊湊去,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話說:“你爸害死了江臨父母,他要是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南喬渾身顫抖,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我爸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許曼貞捂著臉,眼神惡毒,嘴角輕勾,“他害死江臨父母,他就是殺人凶手!”
腦中的某根神經被刺痛,南喬再次揚起的手被攔截,陰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剛剛用這隻手打她的?”
心猛然往下一沉。
扣住手腕的那隻大手完全下了死勁,南喬仿佛能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
痛得整個人佝僂著,她抬頭望向江臨的眼睛,卻怎麼也望不到底,隻見一片冰冷的墨色。
“啊——”南喬痛得失聲尖叫。
江臨猛地將她的手甩開,她踉蹌一步跪坐在地板上,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汗水。
餘光裏江臨攬住許曼貞的肩膀,低頭查看她的臉頰。
南喬的眼睛被刺了一下,視線瞬間模糊,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土崩瓦解。
好疼,真的好疼。
許曼貞紅著眼睛,“我被打了沒關係,她父親就是殺人犯!”
“江臨,我的女兒是為你出氣才被打的,你可不能就這麼算了!”許如海心疼道。
江臨下頜線倏然繃緊,南喬的手腕再次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被江臨拖拽著丟在別墅的鐵門外邊。
陰影籠罩了下來,仿佛要將南喬纖瘦的身子吞噬了一般,他逼迫她抬頭,“南喬,想救你爸嗎?”
男人如鬼魅一樣的聲音令南喬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他那張俊美妖冶的臉在夜色中仿佛會奪人心魄,卻又是穿腸毒藥。
“那就跪著,跪到曼貞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