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此時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通紅,再加上那瘦到皮包骨的模樣,著實有些嚇人。
就如同僵屍片裏複活了的僵屍一般。
“是我自己做的!我就是看那裏不順眼!當初老子有錢的時候可以在那裏享受最了的待遇,可是現在老子沒錢了,他們就把老子扔了出來!老子不服氣!有錢人怎麼了?有錢人就能隨意的對待別人?老子就是要把那家破酒店炸個稀巴爛,讓他也嚐嚐被破壞的滋味!”
癩子說罷,指著權簡璃放肆的笑著,“哈哈,你以為趁著老子發作的時候給老子灌輸點什麼,老子就聽了你的話?做夢!老子才不會像你這種權貴低頭!……”
權簡璃指節捏得啪啪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派人將那個癩子給丟出去喂狗!
無意間看向了坐在對麵的杜予絕,才發現他臉上帶著洞悉一切的悠閑。
心裏狠狠一抽,果然,這癩子才是那個瘋子的最後一步棋麼?
一片慌亂的時候,坐在後麵的胡蝶終於忍不住了,尤其在接受到杜予絕給她使的眼色後,把心一橫站了起來。
“對不起法官大人,我現在聽出來了,給我打電話威脅我的人是這個人!”她指著站在前麵的癩子道。
林墨歌眉頭微微一挑,對於胡蝶給自己加戲這一點,有些不解。
難道這個女人不是跟權簡璃站在同一戰線的麼?
怎麼突然間竟會倒戈?
因為實在好奇,於是便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剛才一直指認說是被告給你打的電話?”
胡蝶滿臉恨意的瞪著林墨歌,卻又不得不回答她的話,“因為剛才我太緊張了,看到被告的時候,便下意識的認為被告就是凶手,並沒有注意到其他。可是現在聽到了這個人的聲音,我才忽然想起來,之前給我的電話威脅我的人,就是他!”
“是麼?你因為做了偽證,所說的話已經不能算作證詞了,為什麼還要說明呢?”林墨歌再次追問道。
“因為……因為我不希望無辜的人受到冤枉!”胡蝶咬緊牙關道。
落在杜予絕身上的目光,卻帶著討好的哀求。
她隻不過是見風使舵罷了,之前以為簡璃贏定了,所以才會站出來指認杜予絕的。
可是現在風向變了,杜予絕根本就不會被定罪,她為了讓自己活,自然是要討好杜予絕的。
因為她的把柄可是握在杜予絕的手裏啊。
此話一出,杜予絕笑的越發燦爛,甚至還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胡蝶鬆了一口氣,這才跌坐回了椅子上。
隻要杜予絕不把那段視頻交給簡璃的話,那麼她就還會有機會……
權簡璃鳳眸微眯,看也不看胡蝶一眼。
可是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卻足以將胡蝶凍成冰塊……
“肅靜,肅靜!”法官再次嚴肅說了一聲,幾名警察上前,將癩子押到了一邊。
胡蝶也閉上了嘴巴,臉色泛青的坐著。
葉律師還想要再說什麼,被權簡璃召了回去。
兩人陰沉著臉坐著,似乎已經明白,今天這一場官司,是他們輸了。
反之,林墨歌這一邊,卻意氣洋洋。
林墨歌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做結案陳詞,“尊敬的法官大人,結合以上內容,我認為被告並沒有指使過任何人去蓄意破壞琉璃醉酒店的電梯。被告半個月前確實去過琉璃醉酒點,卻是去拜訪一位尊敬的老前輩,與電梯發生意外的事完全沒有任何聯係。還望法官大人還我當事人一個清白。”
法官與陪審團商議過後,當庭宣判,杜予絕無罪釋放。
待法官走後,林墨歌才徹底的鬆了口氣,跌坐回椅子上。
身邊的杜予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林小姐,你做的很棒。謝謝你還了我一個清白。”
她苦澀一笑,卻連謙虛的話都沒有力氣說了。
這一場鬧劇,可謂是曲折得很啊。
“墨墨,你好厲害!我就說你一定沒問題的,現在好了,你連那個最刁鑽的葉律師都打敗了,以後可就是我們律師事務所裏的頭牌了!”
林初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貼心的遞給她一條手帕,讓她擦汗。
林墨歌苦笑著,“你就別打趣我了,唯一的證據還是歐尼告訴我的,若不是這個證據的話,今天輸定了好麼?”
“林小姐,不要這麼泄氣,這都是你的功勞,我不過是僥幸聽到了一些內容罷了。這是你的功勞,你就不要過謙了。”杜予絕溫柔的笑著,如同一個知心朋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