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不起身不轉身,“卡”的一聲,直接把腦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然後嘴著一抹嗜血的笑,陰沉沉慢吞吞地開口說道:“因為看見我的人,都得死。”
在恐懼的籠罩下,花問月感覺心口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
那不是人,是個滿臉爬滿蟲子的女鬼,灰色的小蟲子從她的眼珠子裏,鼻子裏,耳朵裏,張著的嘴裏,不斷地爬出,密密麻麻的。
“啊~”女鬼驟然張開血盆大口,猙獰嚎叫,嘶吼著朝花問月卡嚓卡嚓地爬去,骨頭摩擦的聲音,風的聲音,恐懼的聲音。
待女鬼爬近,花問月額上淌下一行冷汗。
紫電鞭可是神器,她是一隻鬼,委實不經打,這一鞭下去定會叫她魂飛魄散。
這時候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樹木被狂風拍打的左右搖曳,叫人心驚肉跳,突然所有的鬼火全滅了,整個墓地一片漆黑。
閃電中,朝花問月爬來的女鬼身上噴射腥紅的鮮血,白衣驟然染滿鮮血,眼睛裏也滴著血,滿臉浄獰的指著她厲聲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花問月誠實地搖了搖頭:“我哪兒知道,我又不認識你。”
白衣女鬼說:“那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吧?”
“嗯,想知道。”花問月手中的紫電鞭已經蠢蠢欲動。
白衣女鬼哭著說:“我因其貌不揚又窮而娶不到夫婿,思來想去,生無可戀,於是便爬上閣樓,待夜深人靜之時,跳樓自盡。
可當我縱身一躍那一刻,我幡然醒悟,忽然想起自己還沒睡過男人,就這麼死了並轉世投胎,心裏著實覺得憋屈冤得慌。
於是我改變主意不想死了,可樓已跳,來不及了。
就在我被死神扼住喉嚨之際,老天爺仿佛聽到我的心聲,就在緊急關頭,我抓住了樓下的窗台。
我小心翼翼地動著,想爬進那個窗台離開那裏。
就在我馬上就要爬進去時,我欣喜若狂,以為自己得救了,誰知緊急關頭,不知哪個王八蛋,用鈍物敲擊了我的手,我一受痛便鬆了手,又開始往下掉。
我以為這回死定了,誰知老天爺再一次眷顧,又沒死成,我掉在樓下的幡布上。
當即我被運氣感動得一塌糊塗,原來老天爺還是挺照顧我的。
感動中,我哭著起身,結果你猜怎麼著?
腳還還沒落地,頭頂上忽然一黑,不知哪個沒道德的孫子,竟把衣櫃給扔了下來。
我就這麼被砸死了。嗚嗚嗚……我死得好慘啊,我太倒黴了,死得好不甘心。”
“還真是挺倒黴的。”花問月同情地說道。
白衣女鬼聞言愣了愣,哭得更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越哭越大聲,淚水越來越洶湧,臉上的蟲子在淚水的幹擾下衝刷著。
那畫麵甚是駭人。
花問月實在受不了了,紫電鞭一揚:“紫電鞭,捆住她。”
打她的話,這鬼定瞬間灰飛煙滅,上天有好生之得,她們無怨無恨,滅了她實在太過沉重。
紫電鞭如遊蛇一般瞬間捆住女鬼,女鬼震驚到無以複加,張著合不攏的嘴巴,蟲子烏決泱地跑出來。
‘放開我。”女鬼聲廝力竭地吼著。
女鬼雖然醜陋又恐怖,不過看久了也就習慣了,花問月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隻要你告訴我抓走嬰孩的妖怪在哪裏?我就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