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一般,雷雨揚就在她身邊,他的體溫讓她舒適又安心,可她還是害怕,怕他有一天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不見。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光是想想就讓莫耶覺得受不了,抱緊了雷雨揚的腰,努力把自己送到他的懷裏,想用他的氣息來驅除她心中的不安。
“怎麼了?”雷雨揚發現了莫耶情緒不對,鬆開她一些,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審視她的眼睛。
“沒什麼。”莫耶搖頭。“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想起了什麼?”
難道要告訴雷雨揚,她想起了那個失去的孩子,和程北航的孩子嗎?
雷雨揚再豁達終究也是個男人,想來沒有那個男人很對這種事情毫不介懷吧?
莫耶嘴唇動了動,不知怎麼地,把一個名字說了出來。“elaine!”
話以出口,她才知道既然是如此介意,哪怕隱藏地再好,最終還是把這個名字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像是閘口打開就關不上一樣,莫耶一股腦兒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我想起了程北航說的那個elaine,她是誰?”
雷雨揚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嘴唇抿了起來。
過了幾秒鍾,他才開口,卻不是回答莫耶的問題。“昨天晚上隻有程北航對你說過這個名字麼?恐怕不止他一個吧?”
否則莫耶怎麼會把這個隻聽到過一次的名字記得那麼清楚?
“還有誰?那個自稱來自意大利的‘傑出職員’?她是不是也跟你提起過這個名字?”雷雨揚一語中的。
原來,他早就注意到了。
莫耶張張嘴巴,過了一會兒才澀聲說道:“她隻是問我認不認識elaine這個人。我當然不認識,可一晚上聽到兩個人提起同一個名字兩次,我難免好奇。如果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這句話聽起來很熟悉。
莫耶想了想,終於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也對雷雨揚說過意思差不多的話。
當時雷雨揚問她“你是不是有問題想要問我。”
她是怎麼回答的?
“你會不會騙我?”好像不是回答,而是提出了反問。
雷雨揚說不會,可對她“隻會隱瞞、不會欺騙”的注釋,他保持了沉默。
她以一句“我沒有什麼問題想問你”結束了那個話題。
現在,卻是她重新把這個問題撿了起來,難怪雷雨揚會用問題來代替回答問題。
他不想回答,又不想欺騙,所以選擇了回避。
莫耶拍拍雷雨揚的後背,抱緊他。“關於這個elaine,我以後再也不問了。睡吧!”
說著就閉上了眼睛,過了幾分鍾,雷雨揚重新把她抱緊。“關於elaine的事情,你會知道的,很快!”
莫耶把臉埋在他胸前,低低又悶悶地“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睡去。
*
第二天是這段日子以來難得的晴天,冬日暖陽透過厚厚的雲層將陽光和溫暖播撒人間。
莫耶確實是被雷雨揚折騰慘了,哪怕心裏揣著疑問還是一覺到天明。
她在一陣低的幾乎聽不見的說話聲中醒來,睜開眼睛立刻看到站在窗前的那個高大身影,融融的冬日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照在他身上。
他隻穿了條運動褲,光裸著上身,倚在窗邊。因為是背對的姿勢,莫耶看到他堅韌有力、恰到好處的背部肌群。
莫耶伸手從床頭拿過手機,看了看上麵顯示的時間,七點剛過。
這麼一大早的,雷雨揚和誰在打電話?
莫耶暗暗疑惑。
雷雨揚聽到身後的動靜,慢慢轉過身來,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嗯,我知道了好,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誰要來?竟然要勞動雷大鱷親自去接?
莫耶微微挑了挑眉。
雷雨揚掛斷電話,朝她走過來,雙手撐在床上,親了親莫耶的額頭,給了她個早安吻。“早安寶貝,睡得好嗎?”
莫耶伸了個懶腰。“還不錯!”
不知道是她醒得不夠徹底,眼神還有些恍惚的關係,還是窗外陽光太盛的緣故,總覺得雷雨揚臉上的笑容有些漂浮。
“寶貝,待會兒我要去機場接人,不能送你去公司,你乖乖的,自己開車去!”雷雨揚揉了揉莫耶的頭發,走到衣帽間裏換衣服。
上次帶行禮過來以後,莫耶的衣帽間就辟出一個位置來給雷雨揚放衣服。
莫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抱著被子坐起來,狀作無意地問了句:“那尊大佛蒞臨,竟然勞動雷大鱷親自去接啊?”
雷雨揚把套頭毛衣一捋而下,撥了撥有些淩亂的短發,對莫耶笑了笑。“不是大佛,是太後!我的母親大人,‘仕方’董事局董事雷邱文淑女士還有一個小時將駕臨‘仕方’機構總部例行巡查,並看望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