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
雷雨揚本來就沒有放鬆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端木看著吊兒郎當,其實是個挺有分寸的人。他應該知道這種時候雷雨揚一定是陪在莫耶身邊,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應該不會打電話來打擾他。
可是,端木也算是見過風浪的家夥,遇事一般都能自己定奪,現在是發生了什麼需要打電話來讓他拿主意的事兒麼?
雷雨揚揉了揉眉心。“知道了,謝謝!我馬上下去!”
和上一次相比,雷雨揚的態度客氣了很多,提心吊膽的小護士總算是鬆了口氣。
把身上的除菌服換了下來,雷雨揚快步下樓。
端木知道雷雨揚這個時候一定不會把手機帶在身邊,所以電話的打個保衛頭子的,也就是那個黑人保衛。
“端木的電話是什麼時候打過來的?”雷雨揚連外套都懶得換了,下了樓直接找到那個保衛頭子問道。
“來過兩次電話,第一次是在十分鍾以前,聽說雷先生在加護病房裏,端木就掛了電話,沒說什麼。第二次就是剛剛,說是如果您方便接電話,還是請您過來接一下為好!”黑人保衛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雷雨揚。“他說會馬上”
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雷雨揚看了看屏幕,是一個被軟件屏蔽後的顯示的一串亂碼。
“我是雷雨揚!”他接通了電話。
“莫耶那邊怎麼樣?”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雖然雷雨揚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平靜,但端木還是聽出了他聲音中的焦慮和疲憊。
“昨晚到現在發了兩次高熱第二次到現在還沒有退下來,周剛剛到了!”周的到來,和剛從把她趕出病房前的保證,是雷雨揚從昨天到現在唯一感到稍有安慰的來源。
“”端木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
“什麼事?你說吧!”端木關心莫耶這是不假,但他有要務在身,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就為了專門詢問莫耶的情況。
“有三批人,第一批和第二批都還好說,第三批人嗅到曼哈頓的風頭不對,昨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紐約,現在他們的船已經快到墨西哥灣了,那邊應該也安排了人接應。據我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小安東尼和墨西哥的一個做白麵生意的家夥搭上了線,似乎兩個人合著夥兒往意國那邊運白貨,火力很強悍!墨西哥那邊我們的人手似乎有點不夠!”
“仕方”生意遍布全球十幾個國家,可南美那邊因為局勢一直不明朗,所以涉足地並不深,就說有項目也是跟當地根深蒂固的企業合作。
他們的人手和火力這兩方麵,和當地盤踞的b社會勢力比起來的確在墨西哥那邊不占優勢,要知道敢在米國和墨西哥邊境做白麵生意的,可都是一批背著國際通緝令的亡命之徒。
為了錢,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誰碰上這種不要命的家夥,都會覺得頭疼。
雷雨揚靠在醫院的走廊上,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往口袋裏摸,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外套,而他的煙也放在了外套口袋裏。
這裏是醫院,雷雨揚是記得的,不能抽煙的地方,他習慣把玩打火機。
現在摸不到,眉頭也皺得更深。
端木說完,聽到電話這邊沉默了一會兒,也不催促,等著雷雨揚拿主意。
“上次沒有時間問清楚。你說拉斯維加斯那邊,是唐漢斯把你和莫耶的消息透露給了小安東尼安插在那裏的人手?”雷雨揚沉默二樓幾秒鍾,突然問了件似乎有點過時,而且有點風牛馬不相及的事。
端木了解他,知道雷雨揚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對,小安東尼安插在拉斯維加斯的家夥,就是單眼吉瑞。唐漢斯這家夥,不僅僅是把消息透給了吉瑞,大概還打著兩虎相爭,他跟在後麵撿便宜的心思,後來我們在洛杉磯的接應的人感到了,他覺得自己沒了機會,才灰溜溜地掉頭回去。”
雷雨揚勾著嘴角笑了笑。“我雷雨揚的便宜,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撿了麼?上次我們去意國,唐漢斯在西西裏的位置似乎有點尷尬呢!”
“要不然他怎麼會把主意打到了物流碼頭二期工程的頭上?其實整個西西裏島現在的局勢都有點晦澀難明,一邊是新議員上台,大力扶持小安東尼去打壓其他b社會家族的勢力,一方麵是戰鬥民族因為俄國的國內經濟形勢不好,到處打野食!
中東、南美,非洲,隻要掙錢的地方都少不得能看到這般俄國佬的身影。西西裏以前是鐵板一塊,可現在也有了縫隙,讓他們有機可乘,把觸須伸到意國去了。唐漢斯在公海的兩筆生意據說就是被俄國佬給截了胡,損失不小!”
端木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和雷雨揚簡單說了一下。
雷雨揚挑了挑眉。“南美和西西裏麼?西西裏就不說了,是安東尼家族在意國的大本營,你剛才說小安東尼和墨西哥一個賣白麵的家夥合夥做生意?而戰鬥民族的手也伸得很長,這兩個地方都有所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