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董事是個精明的人,從來把自己非法行徑的證據和數據消滅得很徹底,所以英聯邦這邊直到現在都還不能對他怎麼樣。
可精明如吳董事,卻不敢天真的認為高書懷那邊不會留下任何手尾,哪怕每一次交易他都提醒對方要把賬目和數據處理幹淨。
所以,現在做為那個空殼公司的負責人,高書懷是華夏和英聯邦這邊都急需要找到的重要“線索”,吳董事當然也在找他。
隻不過他找人的目的和官方的目的不同,官方的目的是“指證”,而他的目的是“銷毀”!
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吳董事也發體會到“自由”的可貴。在如此嚴密的監控下,他不僅不能排兵布陣,連收到消息的途徑都被封鎖了一大半。
華夏那邊是什麼情況,他一無所知。
焦灼不安地等了一個多星期,等到地卻是讓他心膽俱裂的消息。
這樣的消息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首先,明明知道逃回了華夏,卻始終渺無音訊的高書懷出現了,卻是在雷雨揚的手裏。他本人和手裏的盤賬已經被雷雨揚轉交到了華夏的司法機關,等待案件審理的時候做為證據和汙點證人出現在法庭。
這個消息是監管他的偵查人員提供的,對方似乎用一種得意並期待的目光看著他的反應。
吳董事已經無法掩飾自己前途末路的頹敗表情,整個人像被戳了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在椅子上。
坐在那張千挑萬選以舒適組成的真皮大班椅上,吳董事卻覺得自己如同坐在高懸於深淵之上的懸崖鬆上,稍一不慎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以此同時,他心底裏還有一點點奢望,他還是“仕海”董事局的董事,elaine為了保住“仕海”的聲譽,應該不會對他和其他董事置之不理。
然而,下一條消息卻把他的這一點希望擊為糜粉,最後被風一吹,一點小渣渣都剩不下來。
elaine自己在意國也出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屬下給他彙報的這個消息,吳董事哪裏還顧得上有偵查員在場,直接拿起手機給身在意國的elaine打了過去。
電話撥通了又被掛上,如此三五次之後,才最終被接了起來。
跟他通話的是個男人,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吳董事聽不懂的意大利語,在吳董事再三怒吼著讓他說英文之後,才換了個說著蹩腳英文的女人。
“請問你是elainegu的什麼人?她現在不能保釋這位小姐涉嫌賄賂,此時正在調查之中對不起,無可奉告”客氣卻冰冷的話語如兜頭一盆冷水潑在吳董事的腦門上,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蠢貨,蠢貨!
和雷雨揚比起來,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十足的蠢貨!她一定是賄賂阿爾瓦羅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把柄!
居然蠢到了這種地步,當初他是鬼迷了什麼心竅才放棄了雷雨揚,選擇了這個奇蠢如豬般的女人?雷雨揚雖然不好把控,至少心思縝密不會出錯而elaine呢?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居然把她辦成了這個樣子
不對!
不對!就算elaine再蠢,她身後還有一個不蠢的父親。顧老狐狸怎麼可能放任女兒落到這步田地?
不可能!
他們中計了!
吳董事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
原來,雷雨揚的殺手鐧並不是“稅務案和洗錢案”,他的目標一直是“意國物流碼頭二期項目”,前者不過是牽住他們精力和注意力的一個煙霧彈而已。
可僅僅是一個煙霧彈就讓“仕海”董事局覆滅了一大半。
在吳董事和elaine設局讓他應付“收購案調查”的困境的同時,雷雨揚已經在著手布局了。
直擊目標之前,順手砍去所有擋在他前路上的障礙,不論是“仕海”董事局還是遠在意國有可能和elaine聯手的阿爾瓦羅,都是被雷雨揚抬腿踢走的絆腳石。
輕輕鬆鬆兩腳就把他們踢到了萬劫不複的深淵,雷雨揚啊雷雨揚,真不可謂不狠辣。
他始終都是這麼狠絕果斷。
吳董事始終不敢輕視雷雨揚這個年輕人,到頭來還是發現自己小看了他!
顫抖著手指點開意國相關媒體的網頁,彈出來的消息讓吳董事徹底崩潰。
“阿爾瓦羅議員涉嫌通過b社會安東尼家族與墨國毒梟勾結,後者以白麵生意的所得為其競選議員提供政治獻金警方暗查過程中意外發現其與華夏一新晉海外投資商存在不法金錢交易,以謀求在意國的一個物流碼頭項目的優先開發權”
完了完了,這回徹底完了!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陷入昏迷前,吳董事腦子裏浮現隻有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