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貨色月顏見得多了,聽到剛剛她們的冷嘲熱諷隻覺得好笑,自己再落魄也是一等宮女,像她們那樣隻會逞口舌之快的才是早晚死在自己的一張嘴上。
她進宮前被敖炎送進雅居館調教,逼著學會的第一條就是在後宮裏少管別人的閑事。
水婠為了敖阡自盡?嗬,她那樣沒心沒肺的女人怎麼會為了男人尋死覓活,再說了,她根本就不是人。
沒走幾步便再次聽到幾個宮女小聲嘀咕蘭亭宮的事情,漸漸的,她發現這一路上凡是有遮擋隱蔽的地方都有人躲在那裏討論的熱火朝天。
月顏雖然對水婠有些忌憚,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她身為永樂殿舞姬,平日裏除了皇上娘娘召見,不得在後宮裏亂轉。為了不被人發現,月顏將頭上的發髻鬆了鬆,幾根發絲垂下來擋在了她的臉上,低著頭躲躲閃閃來到了蘭亭宮附近。
周圍沒有人,月顏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入眼簾便是蘭亭宮後院的矮牆。
蘭亭宮的正門已經被士兵與閑的發慌的娘娘們圍堵的水泄不通,沒有人關注到後院的動靜,反倒是給了她一個好機會。
月顏將手中的帕子往衣袍中一塞,撩起腿間的棉衣,踩著直通後院的老槐樹樹幹翻身一躍進入到牆內。
若不進到蘭亭宮中還真是不知道宮內竟會是如此一番熱鬧的景象——滿院子的宮女太監,有的是負責伺候水婠日常起居的,更多的卻是別宮的人來這裏打探形勢。
三十多名士兵包圍著宮殿的前方,一個個高抬著頭仰視屋頂的二人,應該是怕屋頂承受不了他們的重量,這才隻好焦急的守在地麵以免發生什麼意外時屋頂的人掉落他們能夠迅速攔下。
再看那吸引萬眾矚目的屋頂,尖而立挺的屋簷上正站著一個身穿銀白鎧甲的魁梧將士和一個歪歪扭扭的白衣女子。那女子不用看就知道是這次鬧劇的始作俑者。
“蘭妃妹妹,有什麼想不開的可不要激動啊,從屋頂上跳下來摔得很痛不說還不一定能成功,你這是何必呢?”
水婠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子,華服金冠好生氣派,長得有點眼熟也許是同一批進宮的秀女吧。
這女人心腸真是惡毒,她還沒說要跳下去呢,她倒是興奮激動的不行,剛剛的一番話也明顯不是來勸阻她的,分明是怕她跳一下死不透,白白讓她歡喜一場。
“妹妹,暫且不說皇上來不來,你這麼一鬧別再把驚擾了太後,讓太後也跟著擔憂了。”
水婠心想,嘿呦,這是把太後也拉過來說事了。太後來就來,誰怕誰?太後來了才好玩呢。
說曹操曹操到,那女子話音剛落,眾人便聽到一公公匆匆忙忙衝進人群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太後娘娘駕到。”
太後真來了?這太後也真是悠閑,哪哪都能看見她。
腳下的眾人聽到太後駕到,紛紛低下頭讓開一條路,不一會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從人群中衝出來,將無關的人統統扔出門外,僅僅留下蘭亭宮的幾人。隨後恭順的站在門口對著門外喊了一句,“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