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遊戲(1 / 2)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暖煙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圓溜溜的鹿眼裏充滿了恐懼,她死死地盯著巫執。

這個妖怪又發什麼瘋?

巫執嗤笑一聲,伸手一揮。

隨著衣袖浮空而過,一張精巧的畫卷在眼前浮現出來。

暖煙錯愕的看著虛浮在半空中的畫麵,好多小人正在畫麵中央移動,赫然就是清風派的除妖小隊。

眾人顯然經曆過無數場惡鬥,雪白的門服破舊不堪,血紅的傷痕露了出來,將破碎的衣邊染成豔色。他們緊緊倚靠在一起,將自己的後背交托予同伴,神色緊張的望著半空。

漆黑的峽穀中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那些聲音朝同一處攢聚,向唯一的光明處進發。

這聲音太熟悉了。

暖煙立刻緊張起來,瞪著眼專注的盯著畫卷。

屏幕裏的弟子顯然已無數次領略過這樣的恐懼,他們下意識的將長劍舉起橫於胸前。

失去了關若山的壓製,若曼陀像打了激素一樣瘋長起來。原本如手臂粗細的藤蔓,暴漲了數十倍。它直直向眾人衝去,仿若撞擊巨鍾的鍾杵。脆弱的靈力在強橫的力量麵前竟然不堪一擊,清風派的弟子被撞出去老遠,大口的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其餘樹幹一樣粗細的若曼陀紛紛趕來,緊密的排列在一起,像一圈致密的籬笆圍欄,將眾人圈養其中。眾人想要飛過障礙,它們卻無限的向上生長,遮天蔽日,如同逐漸合攏的捕蠅草,直至將一眾弟子死死的包裹在若曼陀編織成的牢籠之中。

“草!死就死吧!老子和它拚了!”

不知誰開口,眾人皆是屏足了最後的靈力,想要背水一戰,拚死一擊。

“你們看,有一個路口。”

兩根若曼陀枝條倏然回撤,露出一人寬的縫隙,仿佛是故意給眾人開了一扇門。

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仿佛一場鴻門宴,滿滿寫著請君入甕四個大字。眾人麵麵相覷,眼中皆是焦慮不安。而若曼陀顯然不想再給他們時間考慮,它們逐漸縮小著包圍圈,擠擠挨挨的枝條發出粗礪的摩擦聲,仿佛奏響的攻擊前哨。

“走,我們進去看看。”安如初將長劍緊握在手中,率先進入若曼陀開啟的樹門之中。

除妖小隊排成一列,紛紛進入通道之中。

四周皆是若曼陀圍成的圍牆,通道無盡蔓延,七扭八拐的看不到頭,仿佛一條路走到黑的迷宮。不知走了多久,有微風自通道一側吹來。

眾人興奮,卻更加警惕,都將身體調整到最好狀態,積蓄的靈力堆在指尖,以防下一刻可能出現的變故。

若曼陀夾擊形成的通路走到盡頭是一片漆黑,空氣中傳來潮濕的水腥氣。安如初捏訣,指尖點燃一抹強光,將通道外的世界驟然照亮。

地上的八角星形圖案清晰可見,那顆翠綠圓珠已然不見。四周八具怪物石像悉數破碎,卻詭異的沒有被巨浪衝走。它們化為大小不一的石塊鋪散在地。

這竟然是他們最初進入的詭異山洞。

兜兜轉轉,若曼陀竟將他們引回了原地?

將眾人帶到位之後的若曼陀仿佛完成了使命,如同潮水一樣退去,安靜的蟄伏在四周,像是海灘邊的枯木。

暖煙忍不住向前進了一步,用手觸碰畫卷,卻發現這畫卷並非實質,隻不過是虛空中的投影。

她急切的望向斜倚在軟塌上閉目養神的巫執,“你到底想幹什麼!”

“玩遊戲。”巫執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仿佛正在享受莫大的快樂。

他大發善心的解釋道:“我借宿的肉身本來還需要百年才能蘇醒,如今你那些師兄師姐來的剛好。用修士的血獻祭,能讓我的火靈獅快些出來,我就能早些擺脫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暖煙瘋狂的搖著頭,她跪伏著跌跌衝衝的爬到巫執腳下,“不,不要,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師兄師姐。”

“你以為你能和我討價還價嗎?”巫執不可思議的點著手指,語氣陡然放柔和,“你放心,我很善良。我需要百年靈力,隻需你十個師兄弟的命。至於剩下的人,我都可以放回去。”

暖煙楞楞地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種不詳的預感蔓延上心頭。

“我要玩的遊戲就是——殺人遊戲,你來選人。”

巫執說的輕鬆愉快,卻將暖煙的心髒直接擊破。

暖煙雙目失神的望著他,耳邊傳來他輕緩的解釋,仿佛在和自己說今日的午餐,“不難的,不用你動手。再者說,你不是已經幹過了嗎?翠河村的三位同門,可是你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