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在大道兩側的雪林之中,湧出無數大因士兵來,每名士兵都裝備整齊,抽出腰間的軍刀,殺向白虎軍。
“豎子膽敢暗算我白虎軍!”白嘯風銀盔之下陽剛的麵容上流露出一絲冷笑,手中長戟微微撚動,“殺——”
長戟舞動如花,這一刻,白嘯風化身為取人性命的修羅,一台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將剛才被箭雨壓製的憤懣發泄出去。他所過之處,皆是斷肢殘骸,敵人的鮮血噴濺在他的坐騎上,在他手中長戟上滴落在地,他的目光,如同一頭真正的吃人猛虎,凜冽的殺意讓伏兵們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城門緊閉的盾城突然打開了城門,湧出了一支穿著大因帝國黑色甲胄的精銳騎兵,這隊騎兵有兩名首領,兩名首領率著這隊騎兵首先先將沙車兵吞沒,沙車兵不甘束手就擒,於是抽出腰間的佩刀佩劍,紛紛反抗,但慘叫聲依舊不斷傳來,麵對吳慶雲手下的精銳騎兵,這些沙車兵又能有什麼樣的結局呢?
兩名首領策馬直奔尚在步兵後麵的白戰天,其中一名首領手挽長刀劈向白戰天,另一名首領手握雙鞭揮動如風,兩人一前一後圍住白戰天,顯然是要擒賊先擒王。將白戰天斬殺,白虎軍自然會混亂不堪,軍心潰散。
白戰天雖然已經年過五旬,但身體依舊硬朗,手中銀白長槍舞動飛快,抵擋著兩名首領的進攻。可白戰天畢竟有段時間沒有戰鬥了,無論在反應還是力量上麵都輸給這兩名盾城的騎兵首領。在一個不留神的刹那,白戰天的右臂被敵將的長刀劈中,鮮血瞬間湧了出來。而另一邊的雙鞭卻已經劈向白戰天的頭頂,以這名敵將的力量,倘若真的砸了上去,白戰天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白嘯風長戟連揮,每一次劈砍都會帶走一條敵兵的性命,白虎騎兵也在白嘯風的帶領下恢複了戰鬥能力,馳騁在雪地上,大大緩解了步兵的壓力。白嘯風回頭一瞥,正看見白戰天右臂受傷的情景,當下心中一驚,向父親身邊一看,正看到一臉呆滯的白西,不由大吼道:“老四,抽刀,救父親!”
白西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惶恐,他畏懼戰鬥,也不敢看滿地的鮮血,父親就在眼前被敵人傷害,他的身體卻在馬上不可抑止地顫抖。這個世界,有那麼一些人是天生的強者,但更多的人,都在畏懼死亡,鮮血的味道無法讓他們興奮,隻會讓他們麻木,作嘔。很不幸白西並不是像父兄一樣天生的強者,所以他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
白戰天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他讚許地看著他的大兒子,這個曾經體弱多病的男孩已經在戰場上蛻變為一名血性男兒,敢於衝鋒陷陣,敢於突破困境。他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隻要自己的死能夠喚醒白西哪怕一絲一毫的血性,讓他不畏艱難,能夠麵對死亡的威脅,那自己的死就是值得的。
白嘯風哪裏會讓父親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呢?在他的心裏,父親一直是那個文能縱論天下,奇策製敵的後楚國師,武能提槍上馬,率領白虎軍馳騁疆場的侍衛隊隊長。在這凜冽如刀的寒風之中,白嘯風仰頭長嘯,策馬衝進戰陣,吼聲如雷,“賊將休傷我父,嘯風來也!”
馬如流星,白家武學如同電流一樣刺激著白嘯風的大腦,戰場廝殺為他帶來的戰鬥經驗讓白嘯風確定自己的進攻路線,借著馬的速度,白嘯風雙腳猛踩馬鞍,提氣縱入空中。鐵戟高高揚起,雙臂的肌肉瞬間繃緊,白嘯風向著那名手持鐵鞭的騎將,劈下這飽含憤怒的一戟!
那名手持雙鞭的將領剛想回擊,卻沒想這一戟實在來的太快,還沒待他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白嘯風的鐵戟劈成兩段。大蓬的血液噴湧而出,濺在白嘯風的臉上,身上,再彙聚為一股股細小的河流……
白嘯風扭過頭來,眼神之中淡淡的殺氣配合著他滿臉的鮮血讓長刀敵將心寒不已,他調轉馬頭,剛想逃走,卻被白嘯風幾步追上,大戟對著敵將後心猛地一擲,輕易地貫穿敵人的胸腹。敵將手一撒,長刀落在雪上,而敵將的身體,也緩緩栽下,用鮮血在潔白的雪地上勾畫一朵血腥的紅花來。
戰場上麵突然寂靜下來。
每個人都看到了那血腥卻震撼的一幕,特別是後楚帝國白虎軍,這是大多數人第一次看到他們主將之子的神勇,不由得熱血沸騰。
不知道誰先高喊了一聲,“嘯風戰神!無敵!”緊接著無數的後楚將士們將手中兵刃高高舉起,“嘯風戰神,無敵!”“嘯風戰神,無敵!”
白嘯風將大戟從敵將身體拔出來,狠狠地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白西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當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顫抖的時候,輕輕地說了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