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償所願,莊辭才又重新笑起來:“蘇丞相請吧,不必顧忌我們。”
蘇永昌無奈,隻能強行忽略坐在一旁的兩人,冷冷的朝著蘇雲霏道:“雲霏,你可知錯。”
“女兒確實有錯。”蘇雲霏忽而一笑:“女兒錯在不該管教不嚴,被下人鑽了空子,竟然將……”
“住口!”
蘇永昌忙厲喝一聲。
周瑾之跟莊辭在場,他自然不準備將事情真的擺到兩人麵前。
損失蘇雲霏一人閨譽事小,蘇家所有女兒的閨譽都被牽連事大。
蘇雲霏正是算準了蘇永昌不敢將事情鬧大,故意麵露無辜地低聲道:“父親?”
蘇永昌氣的胸膛急劇起伏。
他何嚐看不出蘇雲霏的刻意,偏偏礙於外人在場,無計可施。
他隻能陰沉地盯著她,沉聲道:“為父既然應承了你自己選擇,自然不會反悔。”
“可是你做下的錯事,需得受家法懲治。你可甘願?”
蘇雲霏不閃不避,直勾勾地盯著他。
明明跪著,她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若,跟蘇永昌針鋒相對著用眼神打機鋒。
察覺到這已經是蘇永昌的底線,絕對不可能再退讓,蘇雲霏默默地垂下眼瞼,平靜道:“女兒甘願受罰。”
“請家法。”
很快,就有傭人將鞭子呈了上來。
蘇永昌沒有絲毫猶豫,揚起皮鞭狠狠地一揮。
鞭尾發出響亮的破空聲,重重的甩在她的身上。
劇痛傳來,蘇雲霏死死地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早就猜到蘇永昌不會留手,說不定還覺得像她這樣的女兒,幹脆抽死了一了百了,還能落得個死的幹幹淨淨。
可她已經退無可退,撕破臉隻怕更是給了他處罰她的理由。
蘇永昌沉著一張臉,一鞭接著一鞭,沒有絲毫的停頓。
蘇雲霏的臉色越來越白,卻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始終脊背挺直的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像是一尊石頭雕出來的,沒有感情的雕塑。
這樣打下去她會受不住的。
莊辭眼中閃過焦急,坐立不安地張口欲言卻被暗中拉住。
周瑾之看著始終不曾低頭的蘇雲霏,眼中閃過一絲激賞。
他倏爾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
蘇永昌一怔,手上的動作頓住,道:“殿下有何指教?”
“蘇丞相教女之嚴,本王佩服。”周瑾之不緊不慢地解開身上同色披風,披在蘇雲霏的肩上。
蘇永昌眸光一閃:“殿下這是何意?”
這件衣服,是王爺的常服,就代表著王爺的尊貴身份。
饒是他是權傾朝野的左丞相,也不敢再將鞭子落到這件常服上。
這位周王殿下,是實打實從屍山血海裏拚出來的,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心慈手軟的主兒。
他若有所思,轉眼去看一旁。
卻隻見莊辭事不關己似的端著茶盞細細品嚐,又捏了一塊點心塞在嘴裏,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