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殘酷的。
社會是現實的。
人又是社會的。
所以,人想要活在現實社會,就要接受它的殘酷。
周阿炳之前接受不了社會的現實與殘酷,選擇用酒精麻醉自己,麻著麻著,就成了邪祟重新開始。
他周阿炳不做人了!
萬萬沒想到,邪祟的世界比人的世界更加的殘酷與現實。
做人,最差你還可以活著。
做邪祟,你想活著還得問問身旁的武人答不答應。
因為當陰兵過境時,沒有一隻邪祟是無辜的。
(妖魔小知識:某地邪祟達到一定濃度數量,將召來陰兵過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所以,武人對邪祟的態度,基本上都是助它們原地升天,免得久留在世,淪為惡靈或者陰兵鉺料。
周阿炳後悔自己不做人了,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賣。
他隻能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做一隻邪祟卑微的活著。
無處可歸的他,遊遊蕩蕩,渾渾噩噩,倒黴的被邪陣囚禁,差點淪為癡呆邪祟。
現如今,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落在武人陳長生手裏,他想活,那就必須拿出讓武人覺得有價值的東西。
周阿炳現在窮困潦倒,哪裏有東西可以作為籌碼。
他抉擇良久,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大哥,家父周春富!”
啪!
陳傑抬手就是一巴掌,仗勢欺人的邪祟,說打就打。
周阿炳睜大了眼睛,再次強調道:“大哥,家父周春富!”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做人,最恨這種以勢壓人的,尤其這個勢,還是個惡勢。
那就更得抽了。
“大哥,家父周春富啊!”
陳傑抬起的手揚起熾熱的純陽真炁,凝視道:“我知道他,濱城老城區有名的惡棍,除了好事不做,啥壞事都做過,聽說前陣子得罪了一名B級武人,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應該還在養傷。怎麼?你想讓我過去打斷他另一條腿麼?”
周阿炳一愣神,非但沒有流露出對父親傷勢的擔憂,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然後,冷笑著挖苦道:“該,斷的好,他這種人,就該被活活打死。”
陳傑看著隱隱因此而興奮的周阿炳,不由念叨:“這可真是父慈子孝啊!”
周阿炳暗爽片刻,連忙回過神,解釋道:“大哥,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不少關於他幫人做過的齷齪事,你拿這些要挾他,他一定會給你很多錢。”
陳傑:這真是一個好想法。
啪!
純陽真炁抽的周阿炳嗷嗷直叫。
“你逗我玩呢?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這是引誘我犯罪啊!”
周阿炳的計劃,不就是敲詐勒索麼?
雖然你敲詐的是個惡人,但那也是敲詐勒索,是要進去寫作業的。
狡詐邪祟,想害我!
周阿炳愕然,捂著臉,連忙求饒道:“大哥,別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為民除害,殺富濟貧,懲奸除惡,這是好事,積陰德……不算犯罪。”
陳傑像看智障一樣盯著周阿炳,“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那還要法律幹嘛。我照你說的做,還不如把你送給你爹,讓他給個辛苦錢,這錢,拿著踏實。”
周阿炳聽罷,雙眸無神,苦笑著搖頭道:“他?!那個老家夥才不會關心我的死活,當年要不是他,我媽也不會死,要不是他對我不聞不問,我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就不配當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