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絲音一聽到皇上來了,總算知覺一些,不再說什麼,太後也沒空再理她,剛福公公說她身體不舒服,若是此刻表現得好好的,即不是讓皇上反感。
因此太後娘娘立刻單手支著頭,歪靠在鳳榻上,倒真是三分裝病,七分神似,加上先前君青霞哭過,眼睛紅紅的,越發的像了。
大殿門外走進來一抹身穿龍袍的身影,高大挺拔,像一陣風似的竄過,空氣中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那身影矯健而沉穩,幾個大步便走到太後娘娘的鳳榻前,涼冷的聲音響起來。
“母後,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可有傳太醫?”
太後故作姿態:“哀家還以為,哀家的皇上一點都不在乎哀家了。”
南墨軒勾唇安慰:“母後說笑了,兒臣怎會不在乎母後,兒臣最近太忙,沒能常來探望母後,是兒臣的不對,母後見諒。”
一旁的南絲音偷偷的抬眸掃視了一眼皇上,雖然他是她的皇兄,可有時候連她這個做妹妹的都看呆了眼,皇上真的俊。
明黃的繡飛龍的袍子,腰垂著七彩宮絛,足蹬黑底金邊的朝靴,整個人容光煥發,那張臉如上等寶玉一樣嫩滑,眉峰似刀裁,略長又美麗的丹鳳眼就像蘊藏了深海的珍珠一樣耀眼,讓人移不開視線。
那好看的帶著淡粉的唇,微微的一勾,便是一抹邪狂,似笑非笑,卻帶著冷魅的誘惑,隻是當他淡然的望著人時,便有一種很深的霸氣,帶著隱隱嗜血的殺機,讓人心生膽顫。
南絲音側頭看了一眼蘭妃,心裏的氣就不打一氣,這女人原來是去搬救兵去了,禦王妃都還叫上了,嗬,就算這樣,她也要讓她不好過,於是如同蚊子似的開口:“母後身子不舒服,皇兄應當多多來探望母後才是。”
“嗯,皇妹說的有理,是朕的差池,來人立刻宣太醫!”南墨軒星目微睇,沉聲的開口。
太後一聽他的話,立刻動了一下,抬眸望著他,一臉的憔悴,淡淡的擺了擺手:“皇兒,哀家沒什麼大礙,隻是心裏有些鬱悶罷了,皇兒有這份心就行了。”
一旁的南絲音聽了母後的話,心裏雖然氣憤她先前打了她,但是現在母女二人又一致對外,她不能讓她皇兄傳太醫,否則就露餡了。
“皇兄,母後是被貴妃娘娘氣到了,你看,母後一大早便起來等皇後娘娘請安,可是直到現在,貴妃娘家莫不是持寵而驕?”
南絲音連珠炮的開口,南墨軒的身形動也未動,一雙黑瞳淩寒且幽深,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隻定定的望著君青霞,使得她頭皮有些發麻。
他的黑瞳露出華光,一閃而逝,隻顧著生氣的兩個女人,根本沒留意到皇上的不一樣。
“朕下過旨,貴妃懷有身孕不必前來請安,望母後海涵。”
離歌這時就是一個外人,現在哪裏一動不動的看戲,根本沒她的事,非要拽著她來,真是心累。
南絲音看了一眼蘭妃,兩個人相視一眼,皆怨氣衝天,蘭妃自顧自的走上前,一身淡綠色水草裙,裙擺鏤空鑲水鑽的,閃閃發光,隨著她的走動,耀出無數的亮光,此刻她脂粉未脂,卻越發的清新水嫩,臉細膩光滑。
一雙漂亮的眼睛中沉浸著智慧的光芒,不急不燥的領著兩個貼身的丫頭走進來,但看她領來的丫頭,都不卑不亢,沒有一般的奴才像,由此可見主子是多麼的內斂而獨具慧心了。
“臣妾向母後請安,是臣妾失理了,臣妾一早就打算過來,今日一早剛醒來,身子就難受,這不剛好了些,就來向母後請安了,願母後不要生氣。”
蘭妃淡然施了禮,上首的太後娘娘看著福著身子的蘭妃,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叫蘭妃起身,心裏隻想著挫挫她的傲氣,以為有了身孕就不得了了?應該讓她知道,這後宮還有她這個太後!
誰知,蘭妃沒等她發話自己就起身了,她禮也行了,犯不著還等著她的吩咐才起身,自己懷有身孕,太醫說要多加小心,很有可能是個皇子,她可不能因小失大,等她產下皇子,便是長皇子,到時候,就算是皇後那把鳳椅也指不定會是誰的,所以完全無視於太後的臉色,緩緩的站直身子,姿態優雅的立於大殿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