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毀了他,顧菲菲,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商量對策。”
“除了你出庭作證,沒有其他對策。”
“……”
“顧菲菲,你別這麼咄咄逼人好不好?”蘇奈輕輕拍了拍周一暮的肩膀,轉身對顧菲菲說道,“一暮比你更想幫江廷嶼,但你也要體諒一下她啊,你知道出庭作證,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我不知道。”顧菲菲抬眸看向蘇奈,一字一頓道,“我沒讀過什麼書,沒你們有文化,也沒你們那麼多情操,我隻知道,愛一個人就得傾其所有,我隻知道,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如果連生命都沒有了,那那些名譽和感情,都是狗屁。”
聽到她的話,蘇奈和周一暮都怔住了。
她捏著手裏的香煙,那張化著濃妝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蒼涼。
她瞥了周一暮一眼,冷笑道:“周一暮,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從認識九爺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有多愛你。他是個小混混,自知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所以他隻能跟在你身後,你去酒會,他就扮成服務員,你去KTV,他就扮成酒保,你去應酬,他就假裝路人一直跟著你,他守護了你整整十年啊。”
“你以為你每次化險為夷都是幸運嗎?你以為那些欺負你的人真的都是良心發現嗎?你以為你當上這個WJ公司的總裁真的是偶然嗎?我告訴你,不是的,所以的一切,都是九爺在你身邊一刀一槍用血用肉為你拚來的!”
一瞬間,周一暮咬住下唇,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怪不得十年以來,她總是感覺江廷嶼一直在她身邊,原來他真的一直在,隻是她從來不曾知道罷了。
“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以為九爺不想你生下那個孩子嗎?他想啊,他做夢都想,可是周一暮,你是WJ公司的女總裁,他隻是一個連名字都不能有的小混混,你覺得他該怎麼站在你身邊,他該怎麼給你和孩子一個家?”
“他給不了,所以他隻能一次又一次的逼你離開。”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年,九爺從未愛過我,也從未給過我任何承諾,他把我從監獄裏撈出來,也僅僅是不想欠我人情而已。”顧菲菲苦澀的笑笑,將手裏的香煙丟進了酒杯裏,淡淡道,“如果這些理由都還沒辦法說服你鼓足勇氣去救九爺,那我隻能說,九爺這十年是瞎了眼了。”
丟下這句話,她便直接起身,離開了初夏酒吧。
“嗬嗬。”周一暮盯著她遠去的背影,自嘲的笑笑,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心髒,終於明白顧菲菲的憤怒了。
不管是流產時還是在探監室時,江廷嶼說那些話,都是為了逼她離開,逼她自私自利的活著,可她居然信了。
她真是個混蛋,她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自己待在他給的天堂,卻讓他深陷地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