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覆水(2 / 2)

“若不得生,但願,與君同死。”

……

唇齒間是她軟糯的芬芳,他似嚐到了舊時的酒香,絕不再放。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她玉臂緊勾住他肩膊,渾身被燙得像是被初升的朝陽炙灼的露,又熱得像是架在爐上煮沸的清酒。

他眼中不知何時蓄了淚,仍有些無法相信,支起身,捧著她臉,顫著聲道:“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心裏有滿得要溢出來的溫柔,她輕輕喘息,雙頰布滿醉人的酡紅,手遊移在他肩膊處,指尖撫著他脖頸和鎖骨,柔情百轉地輕笑,臉上的美人痣說不出的嫵媚動人,一字一頓道:“我,心甘情願。”

胸口的疤落入她眼裏,濺起滿腔淋漓的疼惜,她顫顫巍巍撫著他的傷疤,牆上的匕首適時哐當一聲掉落地麵,卻似插在了她心裏。

她心疼地抬眼看他俊美的臉龐,他卻隻是輕笑著想要捂住她雙眼:“很醜,是不是?別看。”

“一點也不醜。”鄺露倔強地將他伸來的手握入雙掌吻上,複又抬頜在他疤上落下細密的點點輕吻,淚中帶笑:“你可知,自記事以來,我每夜都會夢見你。偶爾會想,若九天真有神仙,估計,就是和你一般好看的吧。”

潤玉看著她秋波瀲灩的眸和溫軟的笑,心底的岩漿翻滾溢出。反手再次擒住她,毫不費力闖入她唇齒間吸住她軟舌。長吻畢,複又低頭啃咬她香肩,吮她長頸,鎖骨和肩窩殘留的淚,有點鹹,又有點甜。

潤玉將她雙腕禁錮在她發頂,不依不饒:“再說一遍,你心裏的人是誰?”

她在他撩撥之下意識已有些模糊,隻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湧動流淌的水,呢喃著:“夢裏,心裏,皆是你。”

一尾銀鯉扭動著在狹窄卻幽深的涓涓細流中就著光滑的石麵逆流而上,忽而紙薄的葉脈擋在前方,用力往前打挺,落進一汪溫潭,破碎的葉帶著片片芳菲隨流水飄散而去。

她痛得蹦足,躬身咬住他的肩頭,玉臂死死扣住他肩膊。他擁住她,在她耳珠及秀發上落下密集的輕吻,慢慢吻去了她的疼痛,她鬆開他肩,無力回落到塌上,柳葉眸半斂帶著煙波絢爛,在昏暗夜色中倒影了點點星輝。

他星星點吻她唇畔耳垂脖頸,占有她每一絲一縷一寸的美好,看她綻放開層層疊疊的萬種風情,一夜春風滿樹晚香。

她的意識漸隨著流水跌宕散去,他突如抽身,將她離散的意識忽而抽回,在她耳鬢輕柔問:“我是誰?”

“……殿下…”頓了許久,她囁囁回答。

他仍不滿足,將她翻過身,拂開青絲,深深淺淺在她後頸種下密密麻麻朵朵紅蓮,咬著她耳廓軟聲道:“喚我表字。”

“潤…玉…”她斷斷續續喚。

他擒住她手背,鑲入她蔥白的十指緊緊相扣,腕上初見時他所贈的人魚淚散發著冰藍幽光,在兩人相交的腕上落入她視線,贈珠時的情景突而撞入她腦海,她輕喃道:“毋論生死…..”

他從後闖入,惹她歎出一聲嬌吟,順著她的話:“我都是你的人。”

良夜春宵,芙蓉帳暖,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