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讖言(1 / 2)

時光如此不鹹不淡又去了些,澤翠仙子到太巳仙府走動更加頻繁,籽淵總會來接她回府,打量鄺露的神情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許是,九重天從未曾有廢後罷。

太巳仙人仍是一直不見好,最近似乎還越來越疲憊,時時犯困,鄺露便有點可惜那九轉回魂金丹。

她夜晚當值,日裏頭不是陪著她爹下棋便是釀酒。隔三岔五也去陪陪月下仙人,天帝軟禁月下仙人不許其外出,卻也沒明言不許他人前來姻緣府探望。若不是為了她去找天帝晦氣,估計他也不至於被軟禁。他邊重心長地教育她要去勾心鬥角搶回天帝,邊給她塞宮鬥話本以作參詳,常常弄得她哭笑不得。

她得空時便在花園練劍,太巳仙人從旁指點。從前雖然太巳仙人亦教她,也給她兵書看,她亦曾跟在潤玉身側伴過他征戰,但見著她是女仙,亦不想她舞刀弄槍沒往太深教。

如今她見人魚淚幻化成的玄冰劍,與她的水係術法煞是相稱,用起來又是得心應手,更多了些學的心思,一板一眼,學得認真進步神速。

正好這日,太巳仙人收得玉虛十二仙的紙蛾傳信,他閱後遞給鄺露:“露露,洞靈始尊來信問候我倆。”

“前些日還想著要尋機去穀中探望,想來再拖不得了。”她收了劍接過紙蛾:“隻是,爹的身體……”其實她一直也有送紙蝶傳信穀中,她亦並非不想早些親自去,但前些日冗忙,今又擔心太巳仙人的病況。

“我這病也就這般,一直不見起色。無妨,你便去見見大家,替我向十二仙問聲好。”

太巳仙人與玉虛十二仙是至交,時常去拜訪,但最近因抱恙未能去。想來,廢後的消息以及太巳的病況經已傳到穀中,許是眾人擔心了。

“怪我不好,之前一直未尋得契機,有所疏忽,萬望師尊不要氣惱才好。”

鄺露隨即裝了幾壇紅曲甘醸,帶魘獸出門。

魘獸背她馳騁到玉虛穀口,她已有許久沒進穀,穀口的小仙童認不得她,攔著她不許她進,卻聞見清亮的嗓音帶疑惑欣喜喚:“小露?”

她回身,得見從小與她一起跟師尊修煉的扶槡師兄,直眉星眸看向她,薄唇漾有明亮的笑。鄺露朱唇莞爾,嗓音如珠落玉盤,溫聲道:“二師兄,許久不見。”

扶槡是洞靈始尊坐下二弟子,和鄺露,及她大師姐秋楠自幼跟隨師尊學藝。隻是鄺露稍大些便回了太巳府,扶槡和秋楠則一直隨師尊,三人自小時分別後各有繁事,見得不多,隻偶爾回玉虛穀小聚。

扶槡見她回來非常喜悅,笑意明媚:“稀客,當真是稀客,師尊今早裏還在念叨你。”

“我收到師尊今日給太巳仙府送的紙蛾傳信,豈敢怠慢,匆匆就來了。我爹的病仍沒好轉,不便出門,讓我替他向大家問好。想來,我也許久沒來看望師尊,師叔,你和大師姐了。是了,穀中怎的派了仙童守住穀口?”

“前些日有好些生肌果及沐靈瓜被盜,據氣息推斷,來者應是妖界之人。為防類似事宜再次發生,才派了些師弟守住在穀中。”他接過鄺露抱著的幾大壇酒,笑問:“紅曲甘醸?隔酒壇子都能聞香,可是帶來給師尊的?”

“也是給你和大師姐以及眾師叔的。”鄺露溫婉笑道:“妖界大軍來攻前,聽得你被派去守北海的扶桑林,今日怎的回了?大師姐呢?”

“這些日天帝將他調回了穀中,正好幫著我打理穀中雜務,帶師弟師妹修煉。師尊雖一直收得你的紙蝶傳信,但不見你來仍時時惦記。”爽朗清亮的嗓音傳來,正是秋楠來至她身前,笑容英氣逼人:“扶槡所言甚是,確是稀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