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翠仙子是被妖術所控,姨娘們此前才沒看出端倪。四公主怕是早控製澤翠仙子來太巳仙府刺探,因此她才得以避開所有防妖魔的結界,又沒中任何布防術法一人在宮裏逛。四公主道染恙的那日,她去探視的路上碰見了澤翠仙子與眾姨娘,帶著妖氣的箭筒定是她指使澤翠仙子趁不備放在她身上的。
更多疑問生出,她憶起眾仙家對於和親一事態度的轉變,以及眾目睽睽之下的構陷,卻得到諸神一至支持。莫非,這公主確實懂得惑人心術?月下仙人說過狐仙修不得惑人心術,由此想來,難道她根本不是什麼狐仙,而是狐妖?!
思前想後,她決定去查探清楚到底這公主是仙是妖。眾姨娘在府中準備那光菱珠,讓她前去千萬小心。她化作一縷煙飛到棲梧宮,附在圍牆上。
聽得熟悉聲音溫柔喚女子:“謐兒…..”
悄悄看去,是兩人依靠的**軀體,依稀還能看見他胸前的疤,裏頭傳來女子嬌笑:“我小名喚作四兒,但你平日可不許隨意喚。”
顯妖鏡發出金光,又悄悄對著那公主照了照,果不其然黑氣繚繞。宮裏的小仙娥亦是一般,鏡中現綠黑妖氣繞身。
她趕緊將鏡收起,匆匆逃離。
仙身可後天鍛造,她忽如想起玉虛穀失竊的生肌果及沐靈瓜,扶槡彼時亦道留下的氣息是妖界之人。
這公主想必是用生肌果鍛造了仙身,又以沐靈瓜護住妖靈和妖丹精元,將其放入仙身,才得以藏起一身妖氣,瞞過滿天神仙這般久。當日在太虛與她鬥法的尖臉小妖,保不準就是這所謂的四公主,她是因此才得以進入太虛!魘獸純潔靈性,靠近澤翠仙子和四公主才會無精打采。
剛到天界時,那公主明知帝後兩人避而不見,卻仍日日與眾仙混在一處,不久,眾仙官對於狐族和親越來越高的呼聲,原是被她所惑。她紅顏禍水惑亂君主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亦定少不了她在背後推波助瀾,更莫說諸神眾仙迫使天帝廢後一事。
那,潤玉是否也被她迷惑了?他可知準天後是狐妖?她可應將此事告知?
冥冥中似乎又聽得裂口之聲,心口處又湧起不適。她伸手捂住,輕輕順著,衡量著是不是應該將此事告知他。思來想去,漫無目的地逛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姻緣府。
她想,如今懷著孩子,為保全孩兒,便不能告知天帝。若是天帝已被迷惑,將此事告訴那公主,她要來殺她滅口,之前準備的計劃豈不前功盡棄了?她幡然發覺,今時算計的,竟是她孩兒的爹,心口又傳來陣陣幽幽悶感。
抬頭看著姻緣府門匾,她走了進去。
月下仙人見她又來十分高興,她斟酌著問:“狐妖的惑人心術,可有解法?”
“小露珠可問對人了,我族雖不修煉,但此亦屬基礎常識。這術麼,有三種人迷不住,深情,忘情,以及無情之人。最簡而有效之解,是用太上老君的清心丸。同時,我等狐仙生來便能抵抗這惑人心術。”紅衣少年頗為自豪娓娓道來,又好奇湊近問:“怎的?可是有人中了這術?”
掏出顯妖鏡照了照狐狸仙,讓他一頭莫名其妙,道:“小露珠,你這是怎的了?”
思慮良久,她掙紮開口道:“那狐族四公主,並非狐仙,而是狐妖。”
狐狸仙一拍腦門,念念有詞:“怪不得,怪不得。我道是為何每次她見了我都借故走掉,原是怕我認出她身份。”他眼珠子一轉,一合掌,樂嗬道:“小露珠,你設法帶我出去,我與你去鬥狐妖將我那大侄兒搶回來。”說著,拉她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