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麵臨危險時總能爆發出無法比擬的潛力,林清晚咬咬牙,今晚她要是狠不下心,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趁著毒蛇盤旋的功夫,她從蛇信子下穿過,一把抓住了毒蛇的七寸。
死死的捏住,掐緊。
古人誠不欺我,毒蛇的尾部力道確實鬆了一些,漸漸無力起來,就連原本囂張至極的蛇信子也收了回去。
林清晚不敢多逗留,蓄力狠狠將毒蛇扔了出去,抱緊懷裏的草藥就跑。
她低估了毒蛇的傷害力,留在她腳腕上的除了深深的紅痕還有兩個尖銳的傷口。
她一瘸一拐的向顧懷瑾的藏身之處奔去,快點,一定要快點。
不顧一切的狂奔,跨過了不知多少個泥潭,衣角上的泥漿幹了又濕,一條腿幾乎沒有知覺。
被絆倒就再爬起來,連臉都顧不上擦,樹枝勾破她的手臂,甩甩手繼續。
扒開樹枝的時候,看到顧懷瑾安然無恙,她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她咬牙吞下了一顆鮮豔欲滴的果子。
既然同生,那多半能解蛇毒。
她把顧懷瑾扶到自己腿上,讓他靠的舒服一些,低聲道,“顧懷瑾,來,張嘴吃下去,對你的傷口有好處。”
草藥送到他嘴邊,他卻側頭避開。
林清晚都快急瘋了,幹脆捏住了他的下顎,想直接塞進去。
眼看唯一的草藥就要被他吐出來,林清晚下意識的封住了他的嘴。
用她的唇。
顧懷瑾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掙紮,嘴裏的草藥也吞咽下去了。
稀碎的聲響,林清晚的心高高懸起,是黑衣人還是援兵?
她的手握住了劍把,殺意一觸即發。
來人穿著官靴,黃銅的鎧甲,黃色的纓帽,是官兵。
“我們在這裏,二皇子昏迷了,來幫忙!”林清晚站不起身,隻能衝那邊揮揮手。
官兵立馬衝了過去,“來人呐,找到了!”
幾人正準備將二皇子抬起,卻發現他的手死死的攥著了林清晚的衣角,怎麼也分不開,隻好將兩人一起抬到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
一路上,林清晚的眼裏都是那個虛弱的身影。
火光明亮的地方,林山正焦急的轉圈圈,不停的拍著手,“這,這可怎麼辦啊!”
“來了來了!找到了!”
林山快步迎上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看到女兒狼狽的模樣,頓時老淚縱橫,“清晚,總算是找到你了。”
林清晚安慰的和林山抱做一團,良久,擦幹了淚水,抽噎著問,“爹,您帶藥箱了嗎?顧……二皇子的傷勢很嚴重。”
當著眾人的麵,她還是叫著二皇子。
“帶了帶了,都在馬車上,暖爐也備著了,你們倆趕緊上車,你是不是也受傷了?”林山的目光落到她破敗的衣衫和坡了的腿上,心疼的不行,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啊。
林清晚微微一笑,“爹,我沒事,都是二皇子替我擋住了,人多,我們回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