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雖不懂朝堂的權謀****,但人多口雜的道理還是懂得的,耐下了一肚子的好奇,扶著女兒上了馬車。
“車駕的穩些,我要替二皇子診斷,二皇子中毒已久,出了事你可擔待不起!”林清晚故意大聲說著,一來是讓那邊的人放鬆警惕,二來是想借著回府的路上好好治療,免得回府了被那些禦醫阻著礙手礙腳。
車夫高聲應了,“小人知道了。”
馬車裏的溫度比林間高了許多,可顧懷瑾的身體還是不住的冒汗,林清晚把暖爐和大氅一股腦的蓋在了他身上。
熟練的從藥箱裏拿出她慣用的銀針,在火上烘烤。
暖意襲來,顧懷瑾也恢複了意識,眯起了眼睛,“唔,我們在哪裏?”
林清晚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你總算是醒了,在馬車裏,我先替你施針,你忍一忍。”
他卻用手撐起了身體,撩開了簾子,低低的喊了一聲貼身侍衛的名字。
“主子,有什麼吩咐?”
“去查探一下崖上的情況,攻擊我的黑衣人來頭不小,箭支的工藝絕不是出自民間工匠之手,查清楚,另外,把我重傷難治的消息放出去,動靜越大越好。”顧懷瑾靠在車廂上,一邊咳嗽一邊吩咐。
侍衛低聲應下,卻感覺旁邊有一道目光正死死的盯著他,揚起馬鞭夾著馬背離開了。
林清晚冷哼一聲,“怎麼著?這下二皇子又要叫什麼人來?我幫您吧?”
不怪她生氣,這男人挨的那幾下都不輕,傷口早就潰爛了,發著高熱好不容易醒來,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布局。
沒有哪個大夫會對一個不珍惜身體的病人有好臉色。#@$&
顧懷瑾自知有錯,可這樣的機會不抓住就可惜了,訕笑著挪過去,語氣裏夾著幾分討好的意味,“沒了,我的五髒六腑都快燒起來了,林大夫還是救救命吧。”
動作間不免牽扯到了左肩的傷口,血透過粗糙的布料再次滲了出來,看的林清晚心驚肉跳,“行了行了,你別動了!”
自動忽略某人得逞的笑容,她搭著脈判斷了一下,“你的傷口是導致高熱的原因,體內的毒素是累計在血液中的,我建議你盡快逼出來,我現在先幫你用銀針封閉經脈,等禦醫診治後再給你解毒,你可以忍嗎?”
顧懷瑾的打算她猜到了一個大致,既然要放假消息出去,當然要避過皇後的耳目,真的重病在這個時候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你自己解一下衣服……”林清晚的麵色微紅。%&(&
他暈倒時換藥包紮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人清醒著,她實在是沒有勇氣解一個男人的衣衫。
某人麵不改色的拒絕,“我手痛。”
“另一隻手呢?”
“手冷,解不好。”
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林清晚氣笑了,不住的點頭,“那你可別後悔。”
時間緊迫,也容不得她繼續胡鬧下去,佯裝鎮定的解開外衫,露出半邊胸口來。
屏氣凝神,在他身上施針。
一陣酸麻過後,是連綿不絕的刺痛,察覺到顧懷瑾神色變化,林清晚手下遲疑了,“要不算了吧,這才沒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