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接過手稿,仔細端詳了一番,細節都描摹的很是到位,原來看上去隻覺得精巧,卻不曾想到它的雕琢竟然這般複雜。她讓水袖把手稿收好,向他行了個禮,道了謝。不過,她的心裏還是有些疑惑未解。
“不知公子……為何肯將手稿給我。”後半句她壓在了嘴邊,這簪子似對他很重要。
他看著林清晚,眼裏流露出了一抹深情,“相識即是緣分,我留著一支簪子足以,這手稿……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何不做個人情呢?”他淺淺一笑,眉眼微動,卻足足叫人瞧著不放。
林清晚若有所思,有情人,癡情人,真叫人感慨。
得了這手稿,出門便塞到了顧婷月的懷中,看她一臉錯愕,林清晚就樂了,真呆啊。
“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手稿?”大灰狼開始誘惑小白兔,水袖側過頭去不忍再看,主子這性子何時才能改改,也就七公主單純才會用這麼崇拜的眼神看她。
點頭。
“那我們回府細細說。”
回到府邸的路上,林清晚閉幕沉思,將心底的那個計劃好好完善了一番。
兩人才脫了外衫,捧著熱好的牛乳喝,碧荷就黑著臉進來了,氣衝衝的在屋子裏直打轉。
林清晚一陣好笑,卻默不作聲。
直到碧荷實在是憋不住,“縣主,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生氣!”
“你想說了自會告訴我。”她一派自得。
碧荷被噎住了,深吸一口氣,“皇後那邊的貴嬤嬤又來了,一天恨不得催三回,非要問個究竟,****日都要見她滿是褶子的臉,實在是笑不出來,老家夥太纏人了。”
林清晚和顧婷月對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倒是沒有想過,碧荷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顧懷瑾培養出來的人不都是一個模子印刻出來的嘛,死板,冷漠。
或許是在她身邊呆久了,性子活絡了一些。
蠻好蠻好。
碧荷見她笑,更是鬱悶,跺了跺腳,“主子,您再笑話我,下次我就直接帶貴嬤嬤進來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林清晚捂住自己的嘴,努力的憋笑,見她神色越發不耐,連忙道,“這樣,我立馬寫一封信,你找人帶進宮,我保證她再不會來了。”
碧荷一聽,立馬把筆墨紙硯準備好了,可見是真的被煩透了。
林清晚難得把字寫得工整,場麵話張口就來,洋洋灑灑兩大張紙,把顧婷月看的一愣一愣的。
其實主題也不過就是,皇後娘娘,既然皇上將這事托付給我了,我身為七公主的準嫂子,定會為七公主尋一個如意郎君,也不會叫皇後娘娘您丟了顏麵,被皇上責罵,這法子已經想好了,公平起見,隻有她和七公主知曉,其餘人都是保密,評選的方式她也會考慮好的,不勞皇後娘娘費心。
言下之意就是,貴嬤嬤可以歇歇了,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