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溪整個人都僵硬地站在那裏,手指繼續點開手機上的一段視頻。
視頻是播放的是項溪從顧崢公司後出來的場景,紅著眼,整個人呆滯。
夜幕下,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拋棄的小醜。
可是標題卻毀了所有。
項溪出軌被發現疑被顧崢趕出。
一度讓她稱為遭人唾棄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這樣的貨色還出軌顧崢,真替顧崢個感到不值。”
“是啊,顧崢真的讓人心疼啊。”
“對,對,這樣的人就該去死。”
“...”
人群裏越來越多的話語,爭鋒相對地指向她,言語也越來越難聽。
項溪站在那裏,那麼多人在數落著她,她卻已經聽不到任何。
她隻知道現在的她是背叛顧崢的壞女人。
還是全國公認的壞女人。
那麼清晰惡毒的言語。
項溪定定地看著手機視頻裏的記者訴說著她的“事跡”。
她的事情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想必顧崢也知道了吧。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身體一寸一寸地開始冰冷,冰冷地讓她深深發指。
這個社會什麼都不怕,就怕輿論的力量。
這種無形的力量能將人殺於無形。
她現在終於知道在街上為什麼會遭受別人的那種鄙夷,唾棄的眼神了。
也許這個世界上出軌的人千千萬萬,但她是顧崢的女人。
被出軌的人,是顧崢。
見她一臉蒼白,拿著手機的那個中年婦女以為自己的話說對了,更加得寸進尺,攥著她纖細的手腕道,“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做人要知道什麼叫基本的廉恥,尤其是女人啊,貞操是很重要的,既然已經得到顧崢那麼好的男人了,為什麼還要再去找別人呢。”
“我沒有,我沒有。”
項溪低聲自言自語道。
“你這孩子,這都已經這麼明了了,你怎麼還說自己沒有,看來你真的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婦女激動地說道,“難道我們這麼多人眼睛都是擺設嗎!”
“我沒錯,那是假的,假的!”
項溪低聲喃喃地說道,盯著婦女手裏的手機說道。
說著,項溪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用力地將婦女抓著自己的手腕的那隻手打開。
“你”那婦女被狠狠一打,生氣地轉頭衝人群中大聲喊道,“這女人太不要臉了,現在還說自己沒錯,這年輕女人咋這麼不知羞呢!”
“真的是不要臉。”
“你要是真的沒錯,為什麼視頻會有你和別的男人的照片。”
“還三天倆頭往人家醫院跑,不害臊!”
“不要臉!”
“...”
項溪抬眸,見到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臉,她無法移動一步,眼前的一張張嘴就像炮彈一般攻擊著她,她們都秉著正義淩然的態度教訓著他。
每一個人,每一張嘴都在指向著她。
都站在所謂的道德至高點指責她的行為。
項溪就那樣一直站在那裏,看著一張張虛假的麵孔,忽然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連接著耳朵,疼的厲害。
好疼。
好難受。
項溪站在人群中間,想從包裏拿出手機報警,飛快地拿出手機,黑色的手機屏幕卻怎麼都點不開。
下一秒,不知道是誰將她的手機一把打到地上,聲聲咒罵她。
時不時地還有人用手推她。
項溪毫無反擊能力,就那樣被他們來回推嚷著,喊罵著。
甚至有人在打她。
還有人將口水上吐在她的身上。
場麵一片混亂。
她一個人孤立無援地站在人群中央,身體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來救她,手機也沒有電,項溪抱著頭蹲在地上。
項溪不知道自己被辱罵了多久,商場的人終於報案,警察來了才將場麵控製住。
看到警察來了,一群人一哄而散,臨走不忘拿手機拍她,喊道,“快!拍下來上傳播放量肯定特別多,讓更多的人看到咱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項溪抱著頭蹲在那裏,整個人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隻剩下**在那裏堅守著自己僅剩的尊嚴。
好久,項溪從地上慢慢地站起來,整個人狼狽不堪,衣服被拉扯的很少還有完整的一片,頭發被撕扯的亂七八糟。
蛋糕店裏的地上也一片狼藉。
項溪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包和手機,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向前慢慢鍍步,每走一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軟一處,臉色白到沒有一點血色,蛋糕店裏的白奶油和她的臉色比起來都有點泛黃。
她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這一路上,更多的人還在對著她指指點點。
項溪按向手機的開機鍵,還是開不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