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期待過這場婚事的。
可是,就是這場婚事,將她碾入了地獄。
秦心月微微握緊拳頭,這一世她有了新的選擇,絕不會再和前世一樣被人欺負。
前世沒有注意到的事情,現在仔細觀察,一切都那麼清晰。
她身邊的人,除了綠英,所有人都是穀佳露選的。
綠英很少出府,又不識字,就算看見司空府三個字也不認識。
秦心月蓋好蓋頭,被綠英攙扶著去前廳拜別父母。
秦心蘭已經拜別完父母,正被穀佳露拉著說話。
秦心月拜別父母後,便聽見外麵喊吉時已到。
秦心蘭被她的親哥哥秦春生背出府,背秦心月的人是庶出的秦文仕。
“二哥,你以後還想參軍嗎?”
秦心月趴在秦文仕背上,平靜的內心起了一絲波瀾,諾大的秦府,也隻有秦文仕對她有一分真心。
前世,秦文仕在她成婚後第二年參軍,半路被山賊殺死,連屍首都沒有找回來。
秦心月一直懷疑,秦文仕的死不正常,他隻身一人去參軍,身上財物都沒有,怎麼會引來幾十個山賊圍攻。
秦文仕聞言有些詫異,低聲道:“當然,好男兒誌在四方,我不喜讀書你是知道的,唯有一身武藝能報效朝庭。”
秦心月皺眉,想著出嫁後恐怕再難見到二哥,隻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二哥可有想過夫人,大哥文不成武不就,夫人又多猜忌,肯定不會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父親一向不管府裏的事,二哥想要報效朝庭,不能選一條安穩的路嗎?”
秦心月知道秦文仕不會聽她的勸,她隻是想告訴秦文仕,小心穀佳露。
秦文仕此時內心翻騰,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沒露出驚訝,半晌才笑道:“八妹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整個秦府包括我都一直以為你是隻兔子,誰又知道你是隻狐狸。偽裝了十幾年,好心性啊。”
秦心月苦笑,“二哥說笑了,我裝柔弱膽小隻是為了安穩活著,如今出嫁,再柔弱下去,豈不是變成麵團讓別人揉捏。”
秦文仕笑了笑,剛才他隻是試探,心裏有些佩服秦心月了,居然偽裝了十幾年,平日裏受盡屈辱,任誰看她都像無害的兔子,這份忍耐力當真可怕。
秦文仕不是蠢人,知道秦心月心計深沉後,便猜到秦心月可能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會提醒他小心夫人,甚至要他不要去參軍。
秦心月上花轎十分順利,一路上吹吹打打,周圍圍觀的人發出熱鬧的笑聲,她的內心卻如死水一樣平靜。
花轎抬入府後,綠英突然臉色大變掀開轎簾。
秦心月搶在綠英麵前開口,“什麼事這麼驚慌,不要太大聲,免得壞了規矩。”
綠英聽見秦心月的聲音,忍不住哭了起來,“小姐,花轎抬錯了,把我們抬到司空府了。”
前世,綠英也是像這樣闖進來,然後她三魂丟了二魂,隻想著不能嫁給司空晏,任由綠英將事情鬧大,然後花轎換回。
“你怎麼知道這是司空府,你不是一直跟我待在一起嗎,外麵的婆子能讓你亂跑?”那些婆子都是穀佳露安排的,肯定不會讓綠英知道這是司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