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運眉頭緊皺,隨即苦笑,“公子不要說笑了,如果我說後悔,別說找到我妹妹,怕是轉身就沒命了。我行走江湖二十幾年,柳前輩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
陶運言外之意告訴桂真,他願意相信桂真的話,可他不信柳太妃的。
桂真很無奈笑了笑,“你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我大概知道你的性格,你對我們沒什麼敵意,但也沒有好感。沒有敵意是因為我們救了你,沒有好感是因為我們拿你妹妹做要挾。”
陶運抿緊了唇,“公子,你的傷多久能好?我們已經在這裏住那麼長時間,需不需要換地方,如果跟仙門的恩怨不能調解,我們必須做好萬全之策。我已經踏上你們的船,我不想船沉。”
桂真感應了一下小紅的狀態,表情悲傷對陶運搖頭歎氣,“最少還需要一年,我的傷才能有起色。”
陶運驚道:“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嗎,是仙門的各位長老合力打傷你的嗎,仙門實力到底多強大?”
桂真咳了咳,臉色蒼白道:“不是仙門的人動手,你聽說過洞天福地吧,我強行撕裂洞天福地的空間,受到了反噬。”
陶運皺起了眉頭,如果桂真說的是真。
那幫皇甫樺進洞天福地的人就不可能是桂真,夫人身邊一定有背叛者,是他泄露了進出洞天福地的符文給皇甫樺,那人才是害死綠英的真正凶手。
陶運沉默了一會,見桂真眼神意味不明正看著他,忙道:“我知道修仙界的事不多,可要撕裂洞天福地的空間,這聽著就像神話一樣,公子沒有跟我開玩笑?”
見陶運不相信,桂真笑了笑,若陶運很平靜接受了,他可要懷疑了。
“你就當我開玩笑吧。”
陶運沒有再問,表情非常糾結,想要相信桂真的話,又不願相信世上有人能撕裂空間。
桂真將新配的毒給陶運後,陶運像往常一樣回屋修煉。
皇城最近的日子很平靜,修仙派悄悄消失在世人眼中,隻留下仙門一枝獨秀,可除了桃血浪突破到先天,沒有一人突破,突破到大宗師的人都屈指可數。
知道天道就要爆發毀滅,秦月不再看重仙門。
知道天道要爆發的人都明白,去往修仙界是他們唯一的生路,唯天道毀滅前他們還沒離開,等待他們就是絕境死路。
蘇雨澤已經不再關注仙門裏的瑣事了,因為天道毀滅,仙門也必將消失。
沒有靈氣的修仙者,還修什麼仙。
秦月最近拚了命的修煉靈氣煉體法,一次一次磨煉自己的元神,那種被秦心月困住吞噬的場景,再不想經曆第二回。
每次秦月回到識海,都能從識海深處感應到秦心月在變強。
因為綠英的事,雖然秦心月答應不會傷她,可口頭上的承諾,能信嗎?
秦月很焦急,最近她心裏越來越煩躁,靈氣煉體法也觸摸到了瓶頸,師兄說她快要突破了。
一旦突破,就要麵臨強如金丹期的雷劫。
可混沌珠的治療時間,還沒被她利用到極致,如果雷劫太強大,她幾個呼吸就能在雷劫下化成飛灰,混沌珠根本來不及救她。
可繼續這樣拖下去不突破,她永遠無法變強。
一麵是被秦心月吞噬的威脅,一麵是恐怖的雷劫。
秦月心裏明白,她無法躲避,隻能咬牙承受。
“你的心亂了,心平靜不下來,你突破就是自取滅亡。”周儒不知何時出現在秦月身邊,聲音格外凝重道。
秦月沒有去看周儒,沉聲道:“我知道,我會平靜下來的,師兄,彥明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
周儒聲音冰冷,有些不屑,“萬劍之源一直看玉簡,皇甫彥明一直亂畫,兩人能研究出什麼東西來,我直接把玉簡啃了吃了。”
秦月不信皇甫彥明沒有收獲,如果真是亂畫,皇甫彥明早就離開陣法閣了,不可能在裏麵浪費時間。
秦月心裏惦記著皇甫彥明,猶豫著要不要去見皇甫彥明一麵,然後再安心準備突破。
正當秦月猶豫時,周儒突然神情大駭,“你快到外麵看看,我怎麼感覺到了雷劫的氣息,你突破了嗎?”
秦月沒見過人渡劫,自己又沒渡過劫,聽見周儒的話心裏有些慌,“我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到。”
周儒表情比秦月更慌,誰也沒見過天道毀滅,誰知道天道毀滅前是不是亂降雷劫。
周儒讓秦月趕緊出去,然後將外麵正在凝聚雷劫的消息告訴皇甫彥明和蘇雨澤,強行將人送出了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