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清,但他知道,溫爾很危險,不管是對於景先生,還是主人來說,都是一種危險。

至少,之前主人曾經想過用她來挾持景珩,事實證明這個辦法是可行的,可現在,他都做了什麼?

以前那個有野心抱負的主人,現在墮落成卑躬低下去討好一個女人?

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幅畫麵,當初在德國的時候他就應該……

司機眼看著身邊維曼那略帶混濁的眸中漸漸流露冷光殺意,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猶豫著要不要出聲提醒再不走,飛機就要趕不上了……

——

時丘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隻知道自己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磨到了極限。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時丘不耐,麵對女人的哭哭啼啼,冷了聲:“還以為你會直接打他一頓,沒想到你會這麼矯情。”

話音一落,溫爾突然起身,紅著一雙眼怒瞪著時丘,直接抬腳,重重地踢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矯情你大爺!”

腿上的疼是真的疼,時丘皺了五官,狠吸了一口涼氣,再對溫爾出手之前,她倒是機靈,先他一步走開,嘴裏還在抱怨:

“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來找他,我也不會看見。”

“這下好了吧!我的男人黃了,你的生意也黃了,媽的,情場失意商場也失意,我本來還想著要真事成,可以問你要回扣的……”

說著說著,溫爾又哭了。

先前那金算盤撥得有多響,這會心就有痛。

時丘看著那抹眼淚的背影,都到氣頭上的怒意瞬間滅了下去,無奈跟步上去:

“你一個女人賺那麼多錢幹什麼?”他有意扯開了話題。

之前溫爾想多賺點,可能是因為養著莉莉,但現在莉莉也不用她養了,自個也蹦躂不了多少日子了,怎麼還這麼貪財呢!

溫爾一聲哭腔哽咽,卻是沒好氣的嫌棄:“你懂個屁,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買個島,把景珩圈起來日行一操……啊嗚嗚嗚嗚……”

島買不起,景珩也操不到了,她這輩子還有什麼活頭啊!

其實,起初她是想把自己最愛的爺爺,最喜歡的那些朋友都接到島上……

時丘皺眉,實在是頭疼。

毫無疑問,飛機又晚了,等他們飛在萬裏高空上時,已經傍晚六點多了。

溫爾靠在窗口,看著外麵漆黑的一片,心思全在酒店那事上——

從一開始,時丘主動提議去見景珩這事,在她心裏始終是有些奇怪別扭的……

回到倫敦後,溫爾也沒想著再跑了,男人都沒了,苟活著不好嗎?

倒是時丘,以前隔三差五的就飛倫敦,當家似的,最近卻連著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了。

不來也好,省得心煩。

溫爾體內新陳代謝快,身體負荷大,自然嗜睡了些,直到近中午,她才起身隨意吃了點,便投奔紮進了工作堆——

正奔動物室想采數據,卻剛好瞧見負責動物采買運輸的老羅正將整車死亡的動物屍體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