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拚了(2 / 2)

他識破了自己,讓她走向了逃亡之路。

漸漸的,看著熟悉的景物,玉藻前又卷入了千年前的回憶之中。

此時回到喧鬧繁華的歌舞伎町,這座喧鬧的不夜城還沒意識到一直黑暗的手正要緊緊攥住他的喉嚨。

湯屋店內,源義守正跟著藍走向房間。

“你好,我叫源義守,昨天剛從華夏回來。”源義守罕見地主動向藍打招呼。

“藍。”藍感覺到源義守略微靠近了些,於是立刻往外扯了幾步拉開了距離。她隻覺得回房間的這一段路現在卻是顯得如此之短,但是現在就能望見不遠處房間燈光了。

藍冷冰冰,靦腆羞澀的樣子和其他那些放浪形骸,熱情奔放的姑娘們大相徑庭,但這也是打動源義守的一點。

源義守自己本身也是也是內向靦腆的性格,他的右手狠狠的在劍柄上摩擦了幾下,仿佛腰中的劍能讓他鎮定下來,給與他勇氣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一個箭步,左手便牽住了藍的小手。

藍隻感覺身子被電擊了一下,剛想發作,腦海裏便會響起了沈琅缺之前對他說的話。

“藍,要鎮定,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藍這樣自我安慰著,平複下本應該爆發的情緒。

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已經耗盡源義守畢生的勇氣了。

他隻感覺手心一涼,就像是握著一塊冰涼的軟玉,讓他“小鹿亂撞”的內心也些許平複下來。

源義守羞紅了臉,隻沉浸莫大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發覺藍的異常。

終究還是到了房間門口,源義守率先坐在了榻榻米上的酒桌旁。

可是藍卻沒有跟進來,他疑惑地望向門口,發現藍仍舊佇立在原地,眼神中滿是戒備。

源義守和善一笑,藍拘謹的過分,甚至對自己還有淡淡的敵意,肯定是把自己想做“那種人”了。

不過藍這麼想也無可厚非,來這裏的客人大多都是發泄享樂的,像源義守這樣未經世事的處男倒反而罕見。

而更罕見的是藍明明是個煙花女子,卻反而比自己更加拘謹羞。

源義守不知道藍的來曆,但他也不在乎這些。

“不要害怕,陪我喝點酒,我就心滿意足了。”源義守解釋道。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麼想的。

藍心想杵在門口也不是辦法,便將信將疑地坐在了源義守的對麵,為他斟了一杯酒。

抬頭望見,遠處的櫥櫃開了一條縫。藍定睛一看,發現正是沈琅缺躲在櫥櫃裏,全身貫注地看著這裏。

看著沈琅缺那副反常的樣子,藍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沈琅缺此刻滿臉黑線,心中正是千軍萬馬,天人交戰,什麼時候自己淪落到躲在櫥櫃裏偷窺他人的地步了?

那小妮子什麼時候值得自己這麼自貶身價了?

沈琅缺雖然不通武術,但從源義守的言行舉止和腰間掛著的兩把古樸名刀可以分析出來,如果是單純對砍的話,估計對方一秒鍾能砍死自己好幾回。

即便源義守大發善心,外麵的武藤知道自己破壞了他精心準備送給源義守的禮物,他和他手下整個日本黑道也是分分鍾能把自己剁碎了喂魚吃。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智商逆天又有什麼用?

當然沈琅缺完全可以不讓自己陷入這麼窘迫危險的境地,智者最擅長的就是躲避凶險,他的大腦也是極其反對他這樣幹的,但卻敗給了他的心。

“不管了!拚了!生命之源,豈容他人鼾睡?就算是碰也碰不得!”沈琅缺難得的想絲毫不算計,盲目弱智地衝動一回。

他右手拿著一把木劍,左手裏捏著幾張道符,是今天他在湯屋庫房裏挑揀破爛,趁著極其有限的時間趕出來的,而且還是對目前狀況最有用的幾張符。

幸虧跟著那牛鼻子老道混的時候,更準確的說是被那混蛋拐騙囚禁的時候也沒閑著,現在自己才不至於到拿著一根小孩玩的木劍跟人家赤膊幹架的地步。

用腳毛想想就知道,自己會輸的很慘,被殺被剮也就罷了,如果被藍看到自己那副窘相,甚至源義守如果乘此機會踏著自己的頭顱在藍麵前大展雄風,那自己就算死也不會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