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老子是她男人(2 / 2)

至於沈琅缺,早在他在邊如廁,邊決定藏在櫥櫃裏,鬼鬼祟祟地偷窺的時候,他就已經將自己堅守了十幾年的尊嚴,人格,底線,操守,原則這些東西混著屎尿拉進馬桶裏,隨即用水衝得一幹二淨了。

而在他決定從櫥櫃中挺身而出的那一刻,猶如他生命一般的大腦也徹底因為承受不了如此羞愧而罷工,取而代之支配他現在整個身體的,是他那顆自出生以來就被大腦壓製得無法動彈的心。

這顆躁動的心支配著他的神經,以至於視覺所傳來的信息也被曲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甚至,它還能自動過濾當前對於雇主有不好影響的事實記憶(沈琅缺完完全全就覺得自己是破門而出,威風凜凜的樣子)。

可以說,沈琅缺現在處於一種輕微精分狀態,這可能也是他這一生中唯一一次徹底禁錮大腦,放縱心靈,任由感性支配身軀的經曆。

“聽著,小子,我不管你多厲害,或者說有什麼大來頭,給我放開那個女孩。他是我的。你敢碰他一下,我就把你的那爪子剁下來。而且,我敢保證,你還不能拿我怎樣。”沈琅缺這些話完全都是不經過大腦,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如果是之前的他,知道自己未來會說出如此幼稚的威脅的話,他一定會立刻自刎,不讓這種事發生。

事實上,源義守比沈琅缺要大個七八歲,在格外重視禮儀的京都,沈琅缺開頭那句“小子”就已經是極大的冒犯了。而且源義守此刻和藍隔著一個桌子的距離,根本沒拿她怎樣。而且,就以沈琅缺那實力,剁爪子這話也應該由源義守來說才對。

不過沈琅缺最後一句話倒是沒有說錯,就算他真的把源義守怎樣了,事後源義守也不能把他怎樣。他是聯邦政府重點保護對象,由聯邦政府最為強硬後台保他,宮歩崎一定會誓死保護他。而源義守雖然是日被黑道帝皇,但那也隻限於京都而已,跟整個聯邦政府還不是一個檔次可比的。

“你認識他。”源義守沒有理睬此刻顯得空前張狂的沈琅缺,反而回過身對藍問道。

“嗯。”藍羞澀地一笑,“他是我男朋友。”

事實上,“男朋友”這一次也是藍剛進京都時聽兩個小姑娘議論時聽到的,此刻卻好似用得恰到好處了。

源義守這才知道,藍剛才那傾城一笑,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別人。

心情仿佛一下子從雲端跌進了穀底,望著一臉燦爛,幸福洋溢,與和自己獨處時那拘謹害怕截然不同的笑臉,源義守難以掩飾心中的失落,甚至他不得不承認還有無限的嫉妒。

“聽見沒有,老子是她男人!”精分的沈琅缺怒吼道。

沈琅缺在今夜連連爆了幾個他從來不會用的粗鄙詞彙,放在以前,這也是其無法想象的。

精分的沈琅缺終於不再逃避自己心底對藍的情愫,相反,此刻積壓了十幾年的荷爾蒙上頭的他,反而十分享受藍說的“男朋友”一詞。

“我碰了又如何。”源義守站立起來,他個子比還沒發育完全的沈琅缺要高出半個頭,此刻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有些慍怒地問道。

源義守也來勁了,自小到大他還未感受過這種落差感,論相貌,他自認為自己不比沈琅缺差,論武功,自己和他更是雲泥之別。而論家室,自己是源氏之主,整個京都黑道的帝皇,而對方呢?

源義守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沈琅缺,那身簡易,並且還帶著一些汗臭味的西服在此刻顯得更是滑稽可笑。在他看來,沈琅缺不過是一個在妓院打雜工的服務員,多年的修養讓他對沈琅缺說不出“低賤”二字,但這身份的差別絕對是無法掩蓋的。

自小到大,源義守身邊就不缺送殷勤,或者直接誘惑勾引的女人,這也足以從側麵看出自己是有魅力的。即使是剛才在宴客廳裏,眾姑娘的表現也足以驗證這一點。

源義守向天發誓,從前的自己是絕不會有如此這般罪惡的想法的。他相信,過度自我關注是引發眾多原罪的根源之一。

但是他現在卻遏製不住這樣的想法,它們就像從地獄之門中噴湧出來。

他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難道自己好比不上他?自己到底差在哪裏?

兩人爭鋒相對,互不相讓,眼神交彙處仿佛迸出了電光。

在今夜,兩個平時飽讀詩書,極具教養,極其理性而冷靜的男人都為了一個妖女瘋了。

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