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見秦深驚慌失措的說:“別動,我帶你去找醫生。”
他飛快的給我穿好衣服自己也穿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著我出了牢房。
秦深一路狂奔,說:“你給我振作點,沒我允許你不準死!”
我冷笑,說:“我連死的資格都沒了,還得經你允許。”
聞言,他低頭用晦暗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對不起,我一時失去理智。”
我TMD這回連冷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又不是精神病會失控,他根本就是想弄死我。
“醫生,醫生……”
秦深大聲喊著抱著我進了診室,一番診斷之後,診室的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隻是英、道毛細血管破裂,應該是房、事太激烈引起的。”
說完,他看看我又看看秦深,一臉的匪夷所思。
在監獄被操到流血,當今世上恐怕就我一人了?
秦深眼神晦暗的看著我想說什麼,但有人喊他:“秦少。”
看了我一眼,他轉身離開。
我在診室待了半天,回了牢房。
半死不活的待了兩天之後,女獄警突然打開了牢門,說:“簡然,你可以出去了。”
我錯愕,然後狂喜,跑上去抓住獄警的手問;“我的罪名洗脫了,真正的殺人凶手找到了?”
“找到了,是一個有前科的盜竊犯想去偷林玉芬的財物被林玉芬發現,所以殺人滅口,你無罪,可以出去了。”
從牢房到看守所大門的那段路,是我這輩子走過最漫長最光榮的路,簡直跟明星走紅毯時的感覺一樣。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在監獄度過了,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出來。
看到外麵的陰霾的天空時,我有種恍若新生的感覺。
可是,我出來了又能去哪兒呢,我的親人,愛人,朋友全都沒了。
正迷茫時,麵前突然停下了一輛黑色大奔。
車窗玻璃降下,秦深目光深沉的看著我,說:“上來。”
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被釋放,難道是秦深給我脫的罪?
走過去坐到副駕駛上,還沒等我係好安全帶,車子已經箭一般的激射出去,我閃了一下身子,一頭撞在了前方的塑料上,疼的慘叫:“啊!”
“疼?有我疼嗎?”
秦深紅著眼睛看著我,腳使勁兒的踩著油門,簡直像是瘋了一樣!
“有車!”
前麵有調頭的車,我趕緊提醒他。
他頭也不回一腳刹車悶下,我又一次狠狠的撞上了前麵的塑料板。
這次,撞得我簡直頭暈眼花。
“你到底想幹什麼?”
麵對我的怒吼,秦深勾起唇角,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說:“我想殺了你!”
車子再次箭一般的激射出去,我趕緊一隻手抓住門把一隻手拉過安全帶係上,不敢再說話。
這禽獸簡直瘋了!
車子最後停在亞龍灣的環海公路邊,秦深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說:“我從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可你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聽著,我心裏一顫,他說他愛我?怎麼可能?
“我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你走吧,從今往後,不要再回深市,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為我做……
“幫我洗脫罪名的是你?”
秦深轉過頭直直看著我,半晌,說:“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看著他冷漠的樣子,我心裏好痛,痛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時我才相信,原來秦深真的愛我!
我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問:“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
秦深的眸色漸深,嘴巴合攏又張開,說了一個字:“滾!”
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然後絕望和冰冷蔓延全身,晚了,來不及了,我失去他了……
我是從車上滾下來還是爬下來的我已經記不清,我隻記得我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看著秦深的車屁股走遠漸漸消失,感覺就像是天上的最後一個星星墜落,我從此就陷入了無邊黑暗。
走回到旅社的時候,我整個人搖搖欲墜。
進到房間,砰的倒在床上睜著眼到天黑又到天亮,我爬起來,對自己說,我真的該走了。
給小雨打電話說了一聲,我收拾簡單的行李坐上開往雲南大理的火車。
那裏離深市將近三千公裏,我滾這麼遠,真是夠有誠意。
坐了三天一夜的火車,我感覺整個人簡直都廢掉了,下車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賓館住下,倒頭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洗漱過站在窗邊看著外麵高遠的藍天和青山,突然感覺秦深、顧清揚還有顧喬那些人已經離我好遠。
打開電視看了下,電視上正在放青海地震的新聞,看到那些恐懼慌張的麵孔,我突然覺得,活著就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