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我知道前段時間秦深發了病,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坦誠的說出口還這麼誠懇的向我道歉!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綁我是因為發了病,而他發病又是因為受了我和羅湛的刺激,他那天又奮不顧身的救了我一命,這算是扯平了吧?
“你要是肯原諒我,就把那顆獅子頭吃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翻過手掌,讓我看見了手掌上兩條觸目驚心的傷痕,是那天他抓住張玉的匕首留下的傷痕。
我心裏觸動,吃了那顆獅子頭。
心想:反正我們也結束了,以後還得在一家公司公事,沒必要苦大仇深。
秦深臉上馬上就笑開了。
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我竟然跟他一起吃了頓飯。
看著秦深拿著外套和公文包跟馬丹一起出去,我恍然覺得有些不對,我不是該跟他火藥味十足的幹上麼?怎麼竟然心平氣和的跟他共進了午餐?簡直跟被洗了腦似的!
糾結了半晌,我才總結出原因:他變了,如果說以前的他暴躁的獅子,那現在的他就是沉穩狡猾的狐狸,讓你不知不覺就進了他的套。
但無論是獅子還是狐狸,他依舊是個禽獸。
既然決定留下,我就繼續參加公司中午的集訓。
集訓五點鍾結束,當場經理就宣布了任務,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專職設計師需要設計出一係列十款產品,兼職設計師需要設計出五款,如果設計稿不能過關,就會被淘汰。
這任務頗具挑戰性,新人設計師們一時都緊張起來,我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之前已經有三年的設計經驗,一個月設計出五款產品,不算困難。
我坐著巴士回家,下車的時候,卻見對麵那棟三層的房子好像搬進了新住戶,搬家公司的人正往裏麵搬東西。
隻是看了眼,我也沒太在意,沒想到晚上帶著孩子出去散步的時候,竟然看見秦深施施然的牽著一隻拉布拉多從對麵的房子裏走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去舊金山了嗎?”我驚訝的問他。
剛問完,手被羅湛抓住,他臉色不虞的問我,問我:“你什麼時候跟他見過的?”
麵對羅湛的質問,我忍不住有些心虛,結巴說:“昨,昨天。”
“今天也見了,我是她的老板,以後我們還會天天見。”秦深接了我的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唇是上揚的,但表情卻是冰冷的,一臉危險的意味,又變回了我熟悉的那個秦深。
羅湛憤怒的瞪著秦深,兩個男人一時之間摩擦出濃濃的火藥味……
而羅炎,早就跟秦深牽著的那條拉布拉多玩耍上了。
“明天把工作辭了。”羅湛轉過頭,語氣是命令也是懇求。
“你憑什麼讓她把工作辭了,你算她什麼人?”我還沒說話,秦深就反過來質問起了羅湛。
一時,羅湛的臉色簡直黑成了鍋底,他憤怒的看著我,聲音激動的說:“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了?還沒誌氣的湊上去讓他欺負你?”
他那樣子讓我一時有些心悸,我掙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看著他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羅湛見我不說話,更生氣了,去拉羅炎想帶他回家。
可羅炎跟那條拉布拉多玩的正起勁,怎麼會願意走?
掙紮說:“羅叔叔我要跟小狗玩。”
羅湛當即一臉失望,看著我孩子,說:“好,你們真好!”
說完,轉身就走。
我心裏愧疚,覺得我該去找羅湛解釋一下,叫羅炎:“兒子走了,改天再跟小狗玩。”
秦深卻是一步上來在羅炎麵前蹲下了,說;“你喜歡這條小狗,叔叔送你。”
我以為羅炎會接受,沒想到他畏懼的看了眼秦深,抬頭對我說:“媽媽我不要小狗了,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我抱起孩子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孩子擔心的問我:“媽媽,為什麼他也會在這兒?我們以後是不是又要被他欺負了?”
我心酸不已,孩子心裏到底產生了陰影,看見秦深就回想起當初被囚禁的日子。
我在他額頭親吻了一下,說:“不會的,他以前是因為生了病,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所以才會欺負我們,以後他不會再這樣了。”
秦深現在真的變化很大,情緒很穩的樣子,他的狂躁症應該是控製住了吧?
“生病?”羅炎往後看了秦深一眼,一臉同情,說:“原來爸爸是生病了?那我們要不要原諒他?不應該責怪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