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爸從自己房裏拿了兩個枕頭疊到一起換掉芬芬的小枕頭,這樣能讓她呼吸順暢一點。然後用手不斷地擀著刀的後背。芬媽已經跑到外麵的院子裏摘枇杷葉子先熬枇杷水去了。芬姐很明白家裏有備下的專用藥,這藥平常時間是不吃的,因為這藥是個土方子做的,一小瓶八百多。當初製藥的老人家說,病不複發就不用吃,複發了就吃。藥貴是一說,常吃對身體沒有好處。
廚房的枇杷葉水已經熬煮好,一家子忙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雲爸和雲騰才知道這小姑娘當初能救活,確實是家裏每個人都花費了大力氣的。雲爸對芬爸說,能幫些什麼忙。芬爸說,沒事,老毛病了。早兩年,時常晚上會出現這種情況。記得有一天夜裏陳芬芬差點就沒了,他急得沒有辦法因為醫院裏的醫生也說治不好,隻能養著。
(那天深夜,一家人都睡得很熟,陳芬芬白天跟一群村裏的小男孩子到山上去摘人家留種的果子,晚上回來吃了一碗冷飯,然後突然晚上睡到半夜就混身冒冷汗,然後接著喘氣不過來,沒有人發現。後麵休克了,當全家人發現時都沒有氣了。芬媽當場就懵了,芬姐是嚇壞了,而芬爸直接掐了人中也沒有反應,而後抱著頭咚的一下就跪下了,當時他萬分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住院沒有看好自己的孩子,導致自己要麵臨孩子夭折。)
雲爸隻是在以前電話中聽到過自己的幹女兒身體不是很好,不能受涼,不能吃冷食,卻不知道還這麼嚴重。
是的,陳芬芬那天晚上確實發現自己魂飄了,飄了很久。然後怎麼也回不到自己的身體裏。後麵是外婆聽到消息趁夜把陳芬芬抱到了自己家裏,然後燒了很大一爐火,整個人被抱到厚厚的棉被裏,隻留鼻子出來。而後自己一個人走了很久的山路跑到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家要了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熬的黑乎乎的藥回來,捏著芬芬的鼻子給灌了進去。連續七天天天晚上半夜轉鍾的時候跑到晚上去叫魂。你說迷信吧,這又是給藥吃的了,你說不迷信吧,這一連七天,天天晚上轉鍾去叫魂。而且神奇的就是陳芬芬又活了,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為此芬媽也氣過,氣她是一個討債鬼,要死不死的,反正就是個藥罐子。家裏幾乎所有的錢全部拿來給她買藥,而且她還是個隨時就會走的人。
當初外婆討藥的那裏,那位給藥人說,這女娃命中是小時候多病多災,要細養。隻要養活過來以後是個有福之人。沒過十二歲,一定不要吃冷食喝冷水。所以,芬媽是一點冷的都不讓芬芬吃,而且更恐怖的是,無論是洗澡水還中洗臉水都是很燙的那種,用她的話來說,燙燙更健康。大夏天的如果不是熱得大家恨不得不穿,陳芬芬是不能穿T恤的。到目前芬芬是一條裙子沒有過,穿的都是長褲。晚上人家床上鋪的是涼席,幾乎不用蓋,而陳芬芬床上還是墊棉被,蓋的也是。在葡萄架下有一小塊兒地方是鋪了一層木板的,如果陳芬芬想睡涼席,那就墊在這木板上,而且不能在涼席上睡著,一看到她閉上眼睛,鐵定家裏人會叫她幾聲,因為她的背著涼,也就是肺著涼。
“她跟我學完劍後,吃了一根冰棍兒。”雲騰輕輕地開口提了一句。
喝了一碗枇杷水,然後又被姐姐喂了三勺子藥漿。反正是好受了一些,但是給自己擀著後背的大手突然聽到這句話,就停了,然後直接麵對著她會了下來。“你不要命了嗎,還是覺得你活得夠長了。以後家裏冰箱不能有冰棍兒!”說完芬爸就出了芬芬的房間。
芬媽直接過來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後拿著空碗走了。
“你知道,這一小瓶藥要多少錢嗎?一小瓶藥要800多,而這隻能吃三天。你知道爸媽的工資加起來是多少嗎,一個月也就兩瓶藥錢。為了你的病,家裏還欠著舅舅的錢哩。”芬姐那樣子嚇死你了。
抬頭看看周圍,隻看到雲爸盯了她一下,然後也轉了腦袋,而後過來拍拍被子,叫她安心睡。
“你這病這麼嚴重,為什麼要吃涼的?”雲騰涼涼的臉色,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
“我平時很注意的,我錯了。”陳芬芬摸了摸蹲在床頭她手下的小黑的腦袋。“唉,看來全家人現在都在限我,小黑你要對我好點,我真不是故意的。”
大夥兒都散了之後,陳芬芬躺了下來,轉著眼珠早就沒了睡意。盯了房頂,然後歎了一口氣。“我平時已經很注意了,今天就隻是偷懶了一下下,我知道我不能吃那一根冰棍兒的,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吃了。”
院子裏的牧牧剛剛沒有進去,但是它做了一件誰也沒有注意的事情。跑進廚房用嘴巴舔了舔那時芬姐喂藥用過的勺子。“玉露?顏丫頭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