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立在玄參殿內的某棵樹枝頭沉思。
帝君已有足足三日未踏出寢宮半步,聖神也整日宿在玄參殿不肯出,時不時就望向門口,每次他進去彙報公務時,都能清晰看到聖神眼中燃起的希望逐漸滅下的過程。
金烏:“……”
雖知原由,可時日一長,他隻覺自己是被嫌棄了。
聖神心思他清楚得很,無非是怕因自己逼帝君逼的太緊,惹惱了她,想去見又不敢,便待在玄參殿反複糾結。
正苦惱如何引帝君出門時,就見玄參殿外遊走一可疑身影,看不清何物,隻牆頭下一側的花叢動來動去,偏生侍衛還看不見。
他邊暗罵侍衛廢物,邊瞅準時機,欲擒拿賊物。
賊物愈來愈近,他一個縱身飛下,利爪鋒芒畢露。
希音於殿中墮落幾日後,終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聖神再次消失了。
她不出門不假,但聖神又一次再不來見她,難不成,是對自己失望了?雖她還未完全想清楚,但眼下同等重要之事便是這個。
輾轉難眠一個夜晚,今日終於鼓起勇氣偷偷來找他,但前幾日丟臉丟的多,實在不好意思大喇喇衝過來,隻敢走迂回路線,還是化的原形。
本就心虛,又唯恐京墨不想見她,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因主要觀察點皆在玄參殿殿中,便相應的對周遭環境放鬆警惕。
誰知眼見就要走出草叢,靠近殿門了,背上猛的紮進兩隻利爪,瞬間炸了毛。
“喵——!”
一時不察的疼痛最易惹火,她使了神威將偷襲之物拍於地上,回身呲著嘴怒吼,背上傷口隱隱作痛。
與金烏麵對麵時,兩方皆懵。
希音率先回了神,怒道:“蠢鳥,你真的完了。”
“帝,帝君,我我我……我不知道是您,我……”
金烏直接嚇出一身冷汗,暗罵自己是不是腦子抽了,能悄無聲息鑽進玄參殿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他為何要一時手賤衝下來“抓賊”?
下一瞬殿門打開,京墨大步走來將希音抱起,揉著她背上滲血的抓傷,沉著臉轉身進了殿內。
希音的毛在他出現的一瞬就被無聲撫平,見他雖麵色不善,仍舊取了藥給她擦,動作輕柔,如撫在心上。
她想說話,卻不知從何開口,唯有背上傷口隱隱作痛,便順著道:“多謝聖神,一點小傷而已,施個法便好了。”
京墨不答,手上動作不停,反問她:“可有覺得與往常傷口的疼痛不同?”
她想了想,點頭:“的確是這次要更疼些。”
“金烏不同於一般神獸,他的利爪可破萬物,被他抓傷隻有我手裏這一種藥可治愈,其餘方法皆不可行。他爪尖有劇毒,故你感覺更疼。”
希音被他說得一驚,從未想到蠢鳥竟這般厲害,爪尖還有劇毒?
“若……若無解藥,會如何?”
“三日無解藥,瞬時灰飛煙滅,魂歸天地。”
希音:“!!!”
很好,這麼想盼我死是吧?王八蛋鳥!!!
這麼一來,兩人話題很自然的開了場。
京墨上完藥,問道:“今日怎化了原形過來?”
隻口不提前些時日的事。
她苦哈哈的委屈道:“我化不了人形了,自那日回了寢宮後,第二日便隻能以原形行走,我可是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