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動聲色,也不揭穿皇帝的小心思,隻隨著眾人的朝拜欣慰的看著花初七。心裏了然的想著:小小一個名義上的郡主對皇帝來說當然是不痛不癢,不過對於花初七而言卻是多了層屏障,這樣,姐姐在那邊也會安心吧……
眼珠子轉了轉,花初七掃視了全場,見事兒辦的都差不多了,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況且,雖然看似她隻消失了一個多時辰,可是實際上卻有一月有餘,她這寂寞的嘴巴可是不耐了。
待眾人的高呼聲停,隻見花初七朝皇帝微微頷首作揖,聲音清亮的說道:“謝皇上賜封。今晚風大,我身子不適就先行離去了。告退。”說完也不等皇帝說話,轉身就往門口走,而她一走,鴻蒙自然也是形影不離的跟著。
兩個絕世人兒仿佛身上自帶光芒,一個薄紗容顏半露,一個簡裝俊逸非常,二人風姿綽約,所過之處旁人無不是被吸引了整個心神,嘖嘖感歎。
容妃不知何時已經收回了麵上的嫉恨,依偎在不甚喜悅的老皇帝懷裏畫著圈圈。隻有百裏青青還麵露憤恨的看向鴻蒙攬著花初七腰肢的大手,貝齒咬的緊緊的,略顯猙獰的神情讓旁邊的侍女都悄然退了好幾步。
走了沒兩步,素衣嫋嫋的花初七突然停住了腳步,瀟灑的轉過頭看著百裏青青還來不及收回的表情,悠然一笑,道:“三日後,寄放在你那兒的東西我會派人去取。”說完,眼睛像是不經意的瞥過某個方向,然後再不停留,朝鴻蒙示意。
鴻蒙心領神會,知道她是不想顯露靈者的身份,足尖都未蹬,攬著她的腰身,直接就向前掠了過去。不過一息之間,眾人目力所及之處就再也看不到二人的絕世身影,這等快速驚絕的速度和詭異身影,再次讓一眾人看呆了眼,有眼力勁兒的。已經派人去查探這二人真正的底細了。
寄放在她這兒的東西?待二人走了半晌,百裏青青才反應過來花初七所說的東西是什麼。心裏冷哼一聲,雖然她連一個沒什麼用的山頭也不想給這個女人,不過當時為了防止花初七治不好自己二人還立了字據,又是當著外來使臣的麵。罷了,那個沒用的東西給她就給她了,隻是,她們兩個的梁子,也是結定了!
花初七和鴻蒙一走,場上似乎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了,饒是歌舞表演的再起勁,眾人的心思還是落在離去二人的身上,久久不能平息。畢竟,一個才十幾歲的珍品藥師和一個按推斷可能是百年不出一個的紫階靈者,這兩個人加起來,可比大朝會的歌舞好看多了。
皇後深知眾人的心思,可是無奈宴會還未結束,隻能強打起精神,揚聲道:“各位外來使臣遠道而來,我東曜乃邦國,希望眾位盡情享受接下來帶來的歌舞。”
“皇後,說,說的是,大家吃好喝好。”老皇帝也從容妃的溫柔鄉裏如夢初醒,渾濁的眼睛眯起來說道。
話音剛落,高台上再次徐徐上來了兩排妖豔惑人的舞女,隨著動感的樂曲開始扭動腰肢,盡自己所能的在大朝會的宴席上吸引著賓客的目光。很快,大部分人的目光也緩緩落到了舞台之上。宴會重又回複到了之前的和諧。除了有些人。
“國主大人,白宿想起還有這事未做。先行告退了。望國主大人不要介懷。”五官普通的白宿臉上帶著真誠的看向老皇帝,想到臨走時花初七拋給他的眼神,眼底劃過一絲玩味。
老皇帝此時精神也有些匱乏,放下擺了擺手,強撐著精神說道:“皇子既然有事,朕也不強留了。退下吧。”說完這句話,容妃攀著他的手指緊了緊,心裏想到了白宿前後的變化,之前還結巴的人現在也有了皇子的氣場,眼露疑惑,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鬼事她不知道。
朝著主位再次作了個揖,白宿就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另一邊,慕容玨百無聊賴的瞥了一眼舞台上的媚俗的女子,腦海中因為揮之不去的素白身影而心煩意亂。感受到一道火熱的視線看向他,一向最為自持的慕容玨再也忍受不住,猛的站起身來,對著主位上的人說道:“國主,慕容玨酒喝多了,有些不勝酒力,也先行告退了。”
說完,對著皇後也微一頷首,不等皇帝說話就徑直退下走人了。
“慕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百裏青青就住了嘴,盯著那個走的毫不猶豫的身影再次憤憤的咬住了下唇,想到方才她一癡迷的看向慕容玨,他眼裏就露出顯而易見的厭惡,然後竟然就直接走人了!百裏青青心裏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羞辱,以前她的慕容聖子雖然不接受她,可是也從來沒有這麼對過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