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硯菊閣內,
今日的硯菊閣明顯氣氛不同於往日,雖然院裏依舊雜草叢生,枯槁的樹木,掉漆的木門,角落裏結滿了蜘蛛網,風輕輕一吹就能鼓起許多的灰塵。遠遠看上去,硯菊閣的各處屋子房子上都呈現出破敗的景象。然而,今天的硯菊閣依舊大門緊緊閉合著,隻是這份不同以往的氣氛……正是來源於院裏中央站著的數十人!
隻見那十數個人中,有男的有女的,有略微成熟的青年人,也有懵懵懂懂的少年。這些人的衣著都不算的上是光鮮亮麗,甚至連整潔都說不上,其中有一個紅發少年,身上黑色的勁裝幾乎破爛的遮不住什麼,臉上也是髒髒的,此時像從地獄裏走出來的一樣,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還有一個少女竟然有著紫色的雙眸,此時她的眸子裏寫滿了肅清。
乍一看上去,這兒站著的許多人看上去似乎都不似尋常人那般,怎麼看都覺得他們身上似乎經曆過什麼大事,或毀滅或顛覆。隻是不論他們從前都有著怎樣的不同,此刻卻都是腰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神色正經,仔細看還能看到幾個人眼底的興奮,仿佛在等著什麼人。
快要入秋的天氣,說冷也不算冷,隻是涼風習習的吹拂在人的身上,還是會帶來瑟瑟的冷意。整片院子都寂靜無聲,隻除了風吹過葉子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音,一大群人直挺挺的站在偌大又蕭瑟的院子裏,全場靜的詭異至極。
其中一個看上去才十二三歲的黃衣少女,許是心性不夠沉穩,第一個就受不了這氛圍,又不敢大聲嚷嚷,隻得偷偷摸摸的用手推了推她身旁的另一個少女,低著聲音問道:“說好來見傳言中的主人的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會不會是耍我們的啊。”
另一個少女看上去比她年紀大些,不過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柔美可人,五官也很是精致,隻是她麵上的神情卻和她的長相全然不同,隱隱帶著生冷的意味。不同於常人,她的眼睛呈現通透晶亮的紫色,此時聽到身旁少女的問話,隻是淡漠的瞥了一眼就回過頭去,仿佛根本沒有想過和她搭話。
見紫眸少女沒有回話,黃衣少女也不惱怒,眼睛滴溜溜地往四下轉了轉,然後低著聲音繼續對著紫眸少女說道:“誒,你知道我們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嗎?為什麼住在這麼,這麼……”像是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眼前的景象,黃衣少女“這麼……”了半天,也沒把下一句詞說出口,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亮調侃的女聲:“這麼,破敗!”
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黃衣少女不由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連忙拍拍自己的小心髒,一抬頭,缺見她身旁的紫眸少女,包括她周圍所有的人都齊齊的朝她身後看了過去,眼裏都帶著無法掩飾的好奇和激動。見此,黃衣少女也不由得朝著自己的身後看了過去,卻見到了一個氣質卓卓,風姿傲人的素衣少女款款的走了過來,
眾人隻看到一個素衣少女,麵上帶著一方乳白色的麵紗,雖然看不清她的臉蛋,不過光是那露出來的一雙充滿睿智和傲氣的美眸,如此深邃迷人,當下已經讓許多人心中暗歎了。女子的全身沒有過分的點綴,如墨水般烏黑亮麗的發隻斜斜地插著一根碧玉釵子,腰間一條水藍色的帶著收攏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看上去很是古樸普通的戒指,除去這些,就再無其他裝飾品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迎麵而來的少女,灼灼其華的風采之中,隻有少數幾個人依舊保持著鎮定。其中那名赤發少年在看到少女手上的戒指時,麵上明顯閃過了一抹詫異,好在他的臉上髒兮兮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神色的變化。
站在黃衣少女身旁的紫眸少女,在看到來人竟然是個這樣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子時,明顯沒有過度關心,隻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同時眼裏也露出一股肅然的意味。
而黃衣少女不同於其他人沉浸在她的風采之中,也不同於赤發少年和紫眸少女,此刻的她完完全全呆楞在了原地,腦海中無限回放著剛才少女所說的話。這麼破敗?竟然這麼直截了當的就把主人的院子景象說了出來,似乎一點不怕主人生氣……黃衣少女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走到她麵前的少女,心裏無聲的想到:莫非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