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問題是,這位鍾管家悄悄就沒有看到,更加沒有想那麼多,雙手勉力的支撐在地上,垂著頭,就不假思索的把自己從外麵帶來的情報一股腦說了出來:“夫人,小人辦事不力啊,那夥假冒雇傭兵的人竟然一點蹤跡都沒有,而且,那麼多的靈器,他們帶走的一路上竟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小人無能,派出去的眾多侍衛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看著百裏牧越來越陰沉的臉,雲夫人也是麵色蒼白,連忙“咳”的咳嗽了一聲,想要示意打住鍾管家滔滔不絕的說話聲,可誰曾想,鍾管家因為一天的勞累,感知功能明顯下降,所以充耳不聞的繼續說道:“夫人,雖然小人還沒找到那批丟失的靈器,也沒有找到百裏家主令,不過,小人把看守那批靈器的兩兄弟帶回來了!夫……”
正說到興頭上,鍾管家才有勇氣和力氣抬起了頭顱,等渾濁的眼睛看到座位上那個高大的人影,口裏的話立馬就堵在了喉嚨口出不來了,眼睛像死魚眼一樣瞪的大大的,直接在風中石化了。餘光再瞥到雲夫人和百裏青青麵如死灰的樣子,鍾管家瞬間覺得自己剛拉回來的小命又危險了。不由得心中淚奔。
百裏牧如同雄鷹一樣銳利的雙眼,狠狠地盯著地上的鍾管家,口裏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你們遇到了假的雇傭兵?那批靈器沒了?就連百裏家主令,也沒了?”
被這平靜但是充滿了殺氣的聲音嚇破了膽,鍾管家明顯感覺到了那一瞬間,自己的脖子涼了涼,然後連忙磕頭道:“老爺,是小人識人不清,都是小人的錯啊!”
緊接著,一聲“嘭——”的一聲猛烈拍擊桌子的聲音,還有隨之而來的桌椅板凳破碎的聲音一同爆發了出來,把屋裏連同雲夫人和百裏青青都給嚇了一大跳,一群人連忙就雙腿一軟跪了下來,頭垂的低低的。
一連指向雲夫人,百裏青青和鍾管家,百裏牧嘴裏恨鐵不成鋼的怒聲罵道:“你,你,還有你!一個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知道,這件事我就不應該交給你做!”最後一句,是對著同樣跪在地上的雲夫人說的。
百裏牧說完了又麵朝著另一邊的百裏青青,厲聲嗬斥道:“還有你,若不是因為你在大朝會上愚蠢的決定,我百裏家,堂堂東曜的將軍府,又怎麼會栽在了這個坑上,你!你知道那批靈器對老夫的重要性嗎!你,你們一個個的真是氣死我了!”
掃視了一圈屋子裏的人,百裏牧心裏氣性越發的大了起來。一時間,屋子裏隻有如同水牛一樣粗重的喘息聲,還有一群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的細微呼吸聲。房間裏,充滿了安靜到極致的詭異感覺。
雲夫人跪在地上,嘴唇抿的緊緊的,隻覺得過了差不多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終於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有力的男聲:“你,現在查到了什麼沒有?那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最關鍵的,那批數量龐大的靈器到底被藏在了哪裏!”
“老爺,妾身……妾身一早就派人去查了,隻是……”雲夫人怯怯的回頭看了鍾管家一眼,意思很是明顯。而百裏牧顯然也是想到方才鍾管家說的那一番話,心裏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百裏牧複又對著低著頭的鍾管家厲聲問道:“你方才說的看守石房的那兩個人呢?快,把那兩個東西給老夫帶上來!老夫倒要好好的問問,到底那夥人是怎麼把那麼一大批的靈器給帶走的!”
鍾管家聞言哪裏還敢多呆,早就受不了房間裏壓迫的氣壓,連忙應了聲就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正抓著一胖一瘦兩個人。而這兩個人正是一直看守著後山這批靈器的侍衛。
此時若是花初七在場,一定會驚訝的認出兩個人的真麵目,這不正就是他們之前遇到的兩個侍衛嗎。
而此時這兩個人正唯唯諾諾的趴在地上,在此鍾管家帶來之前他們心裏還有一千一萬個一問,可是現在一到了將軍的麵前,心裏就算再有疑問也是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