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七此時當真腦子略微的泛起了頭痛,這一個兩個真是沒完了。心裏雖然哀怨著,可是花初七同樣也是注意到了翠芋舉著的那個黃澄澄的東西,等看清楚了,她的眼裏頓時閃現出苦笑不得的神色。又是個金牌?心裏同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果真聽到下一秒,翠芋終於有機會揚起頭,神色傲慢的說道:“郡主,這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給我們娘娘的金令,見令如見君,所以郡主隻能聽從吩咐,去太子宮一趟了。”

花初七此時麵上沒有波瀾,實際上心裏已經是冷笑連連了:細數如今她身上的那些個令牌,加上今天皇後給的,已經有三個了吧,而且每一個同這個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她竟然沒想到現在又有人拿著令牌來威脅她來了。哎,所謂不知者無畏啊,

翠芋驕橫的說完,原以為花初七會順從的答應下來,可是卻久久聽不到回應。抬頭一看,卻看見她露在外麵的柳眉微微的蹙了起來,好像在為難著什麼。其實此時花初七為難的事不是別的,正是她儲物戒中的那三個明晃晃的令牌。

一個是她從蔣氏那兒,順手牽羊拿過來的花主令,一個是從雲氏那兒,坑了才得到的百裏主令,這兩個顯然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用。而她還有一個……就是她方才才從皇後手裏拿來移化靈器,還沒給捂熱呢。

正當花初七認真思考著應該用哪一個令牌好的時候。宮門外此時由遠及近的走進來一個男子,隻見他神色著急,腳步匆忙,明顯是從外頭急急的要趕回來。

花初七一看清遠處那個人影,方才肅清的神色就恢複了常色,對著身旁的綠柯,聲音調侃的說道:“看來今日這一趟皇宮來的倒是時候,這不,幾個相熟的竟都打了個照麵。”綠柯聞言不言語,隻是疑惑的打量著遠處的人影,心裏猜測著他和小姐的關係。

這邊的白宿,隔得老遠就看到皇宮門口或站或跪了一群人,其中有一個青色身影他很是眼熟,當下腳步就更快了幾分。等看清楚來人真的是花初七時,登時就喜上眉梢,五官普通的麵容上揚起了絲絲縷縷生色的情狀,步子越發快了。

“花初七,你可把我一頓好找啊!”白宿人還沒到,聲音就先落了下來,惹得花初七不由得詫異側目,問道:“你好端端的,尋我做什麼。我們的交情,何時那麼熟撚了?”

白宿聞言身形一頓,尤其在聽到她最後一句的時候,原本激動的神色頓時一撇,不滿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薄情寡義,我辛辛苦苦找你,你卻這樣說。虧我念在明天要走的份上今日去你府裏找你,你這幾日卻從沒來宮裏外使居住的行宮尋我。哎,我做人真是可憐。”

“噗嗤——”綠柯看白宿誇張的表情,還配合著動作,心下覺得好笑,不由得笑了出來。惹得白宿將哀怨的目光又向她投射過來,她這才死命憋住不讓自己發笑,心裏卻好奇的想著:小姐怎麼會和這般性子的男人交好呢?不知道姑爺知不知道哦……

白宿好不容易收回了玩鬧的心思,這才注意到地上跪著的一群宮娥們,目光沉沉的問道:“我方才去你府裏尋你,聽說你今天是受了容妃的傳喚進宮,生怕……趕緊就過來了。怎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說著,白宿拿眼神瞥了瞥地上的宮娥示意。

花初七聽他這麼說,心裏更加的來氣,怎麼說呢,總不能說她因為太子欺負綠柯讓他“被鬼附身”,然後戲耍了容妃和百裏青青,現在被人家追著要質問了吧。

見花初七麵色沉的要滴出水來,白宿眼珠子一轉,立馬試探性的說道:“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出宮去,你帶我看看東曜好玩的地方如何?”

“不可以!郡主還要去太子宮呢!”花初七還沒發話,一邊的翠芋卻是先一步急衝衝的說了出來,神情激動,一幅忠心耿耿的模樣,然而……

白宿沒有特色的五官忽的沉了下來身上自帶的上位者氣息也一覽無遺,盯著站著的翠芋就厲聲說道:“你一個小小宮娥,見到本殿下竟然不跪!不僅如此,竟然還出言不遜,目無法紀。來人,拖下去杖刑!”

此時的白宿仿佛變了一個人,雖然麵容普通,氣勢卻是陡然一變,卓然風華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