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道出的話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綠柯就覺得一道視線冷冷的鎖定住自己,小身子一顫,餘光看到那個玄色身影,立馬慫了,嗚嗚,她可沒慫恿小姐紅杏出牆啊,隨口順口口誤!
“咳,院子還沒掃吧。”花初七對著綠柯使了個眼色,沒想到小丫頭貌似被身邊男人的一個眼神嚇著了,嘴都快憋成倒八字了。正想著說點什麼給她解個圍,耳邊忽的一陣酥麻,沙啞的男聲傳來:“沒關係,阿七不是已經找到整個望天大陸最好的男人了嗎。嗯?”
最好的男人……還整個望天大陸!花初七強忍住笑噴的衝動,斂下彎起的唇角,緩緩給麵子的點了點頭。餘光看到綠柯也是腮幫子鼓鼓的憋笑,就連冷語,肩膀都隱隱一顫一顫的。
“嗯?”不輕不重的男聲響起,輕挑的眉明顯表達出不悅。這點情緒的波動別人不清楚,冷語還能不知道嗎,立馬心頭一跳,身為屬下,他剛才無疑是在挑戰少主的自尊心……
正經了神色,冷語識相了服身點頭,身形一動,就退回了蹲守的暗處。
鴻蒙見此,崩著的麵容才緩了緩,大手順了說花初七方才被風吹散的墨發,輕道:“方才一定沒吃飽吧,我這就去給阿七做膳食去。”說完剛準備離去,手臂就被一隻柔夷扯住。
一回頭,隻見花初七換上認真的神色,麵色作思慮狀,繼而緩緩道:“算了吧,想了想,我還是要去花儒那兒一趟,他可不會平白無故想起我,還喚我去吃飯的。”之前他喊她去,不是為了試探她,就是因為蔣氏的故意慫恿,總之沒一件好事就是了。
況且……她倒要看看花儒想用什麼法子從她手裏坑些珍品藥給他用。討好太子?見她嫁太子不成就想到花夢裳?又要與太子一方結交,又因自己的生母而與皇後那邊有聯係,畢竟東曜皇位不是太子,那……隻能是離王了。他花儒想雙管齊下,心這麼大?問過她了嗎。
鴻蒙見花初七意思堅定,眼瞼微垂,收回麵上的失望,柔聲問了句:“要我跟著去嗎?”想想不對,複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在暗處跟著。”
“沒關係不用。”花初七下意識就拒絕了,她可沒忘了花儒提到魔門少主的那副神情,在還不清楚他認不認得鴻蒙的情況下,還是盡量避免正麵見麵的的好,省的再起波瀾。
“嗯,好。”鴻蒙不語,默默的看著花初七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個惡心的紅色皮紙,對著臉側小心貼上,又胡亂往臉上抹了什麼黑灰色的東西。待她抬頭再露出真容時,原本的絕世美人兒就生生變成了驚天醜女,還咧著嘴笑的歡快:“怎樣,夠醜了嗎?”
鴻蒙盯著花初七臉上那塊血紅的斑,肯定的搖了搖頭:“阿七怎樣都好看。”
……心知這男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花初七幹脆也不問她,從儲物戒中掏出個巴掌大的小鏡子,滿意的看著自己精湛的化妝術。看來前世為了偷溜而特意學的易容,還算沒手生。雖然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易容,不過改頭換麵成原來的醜樣,還是小意思。
“綠柯,我們走。”花初七招呼了一旁看呆的綠柯就要走,路過鴻蒙卻被一把扣住。
“阿七忘了一樣東西。”說著,鴻蒙抽出一條絲巾,清冷的麵露出柔色,手法嫻熟的將手中的絲巾緩緩覆在了她的麵上。就算是改變了容貌,他還是不想別人看到阿七的樣子……
花初七倒是不太在意,隻是不想花儒見到她真容又起什麼鬼心思罷了,也不愧是丞相,又是世家家主,心思城府過深,她摸不清他的底,還不想正麵較量。等她出發去英雄會,順便,看看洪九說的那個什麼雲海之巔,再作打算吧。
想著的時候,麵紗也係好了。生怕花儒生疑,當下也不耽擱,花初七攜了綠柯就往筆梅院走去。獨留下鴻蒙一人,玄色的身影孤身而立,衣袂飄飄。
良久,薄唇輕吐:“外麵人留在這兒的眼線都剔除幹淨了?”
“是,花儒蔣氏包括不知來源的眼線,屬下都剔除幹淨了。方才有兩處勢力跟著我們。屬下也設了法子引他們去了別的地方,肯定查不到主母這處來的。少主放心。”回答的是冷言。
鴻蒙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硯菊閣,重又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