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刹是第一批入司信組的人,之前在原貞手下偷偷見過花初七男裝模樣,所以白天一眼認出她的身份,又礙於自己的任務沒有現身。之後一刀這夥子人膽大包天暗自謀劃要在晚上搶劫花初七二人身上的東西,碟刹這才將計就計打暈其中一人變裝來此。
呼,還好主人沒出事。碟刹心裏鬆了一口氣,想到這天發生的種種,心裏對花初七早就從一開始的敬畏高不可攀,變得親切許多。尤其是主人說那玩意兒是夜壺的時候!
碟刹心裏偷笑:原來傳說中收留她們這些孤兒的主人,還有腹黑的一麵,不知原貞大人和司裏那些家夥們知道她遇到了主人會不會嫉妒哈哈!他們可也多時不見主人了呢。
“阿蒙,她是不是在嘲笑我。”花初七盯著碟刹嘴角無限放大的笑,有些抑鬱的問向鴻蒙。哎,她一世英名威風凜凜的主人形象啊。在第一次見麵的屬下麵前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鴻蒙刮了下她細嫩的鼻尖,嘴上安慰道:“不是,她隻是臉上抽筋了。”說著眼神看著某人依舊撅起來的唇,眼神幽暗,心裏琢磨著要不要現在把旁邊礙眼的女人扔了。
碟刹感受到一幽怨一森冷的視線,迫不得已從自己的臆想中清醒過來,抬頭就見自己主人身邊的這個男人說這話時一本正經的模樣,頓時心裏淚流成河,看向主人眼神哀怨:求做主!
花初七歪著頭看著碟刹看自己的眼神,水汪汪的,肯定道:“看來確實是臉抽筋了。”
碟刹吐血,猝死。
完了,主人被男色所惑!碟刹好看的嘴角撇著,心裏對麵前這兩人哀怨的畫起圈圈。
“好了,知道你這是看到我激動的。碟刹,既然這些人已經死了你的任務也就結束了。時辰這麼晚了你先回鳴沙縣住一晚,明日回司信組吧。原貞那兒你如實說就好。”花初七道。
碟刹聞言立馬正色,秀美的臉上一片肅穆,拱手道:“是。主人還有話給原貞大人帶嗎?”
花初七轉首,隔著幽靜的夜幕遙遙的看向遠方,目光忽的變得深邃,比如墨的夜空還要多幾分沉澱的色彩,聲音仿佛飄蕩在夜空之中:“告訴原貞,我不在的日子多留意皇宮那邊的動靜。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不求亂中求利,明哲保身即可。三司皆傳達下去。”
“是!”碟刹答得血氣翻湧,順著花初七的視線看過去卻隻看到一片黑漆漆的模糊景物。
鴻蒙上前扣住她剛才掙脫的腰身,目光隨她的視線而掠,心下了然:那個方向,東曜皇宮。
不再多言,又囑咐了幾句就送走了碟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花初七和鴻蒙看都沒看地上一群死透了的屍體,直接縱身往另外一個方向極速躍去。身形矯健,輕盈如翼。
在三人先後離去的空曠原地,隻留下滿地屍身,肅清的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味。一片死寂之中,突然,有人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鮮血橫亙在眉間的刀疤上,更添恐怖!
一刀調動著體內拚命保留下來的最後一絲靈力,胡亂的擦拭去蒙住眼睛的血,看著花初七和鴻蒙離去的方向完全沒了他們的身影,這才卸下心力,這一鬆懈整個人又撐不住退後幾步。
“還好主上秘密授了我歸息之法,否則這條命怕是真要交代在這兒了。”一刀扶著羸弱的身體,心裏一陣後怕,又見地上真正死去手下的樣子,悲痛自語:“隻是可惜了這些綠階靈者,主上要是知道我造成這麼大的靈者損失,怕是又少不得懲罰了……”
想到自己裝死的時候聽到的第三個女聲,一刀心裏更加憎恨自己。他怎麼不知道隊伍裏什麼時候混跡進來這麼一個人,還他娘的是個女的。都怪二黑這個好色鬼,壞了大事!
可是,主人?司信組?原貞?一刀將剛才偷聽到的有用信息在腦海中都過了一遍,嘴角咧開森然的笑:“東曜什麼時候又出現了暗中不明勢力?哼,不管怎樣,兩個臭小子,等我這次回去稟報主上一定要找出你們的老底,主上看在我傳信的份上說不定會從輕發落!”
說罷,一刀最後看了眼花初七二人消失的方向,轉身撐著虛弱的身子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原地卻是又憑空出現了兩個絕世身影,一玄一素,迎風而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