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折騰六皇子一整宿, 自己卻睡得倍兒香。

第二天一早,葉琉光抻了個懶腰起床,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意識到自己是回到了討厭鬼江澤清的寢宮。

“我怎麼回來的?”世子爺抓抓頭發,滿臉的困惑,完全回憶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他進了大殿後吃了點糕點, 好像還喝了口酒,然後呢?

然後……喝醉了?

本世子酒量居然這麼差嗎???

世子表情有些挫敗, 不願相信自己居然被區區幾杯酒打敗了,可身上不屬於自己的衣物卻證明他昨日已經醉到沒有自理能力了!

一定是酒的問題!

世子熟練甩鍋, 半點不心虛。

他下床換上自己的衣物,然後嫌棄地揪起寢衣。

“本世子衣物分明就在櫃中, 他幹嘛把自己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真不講究。”

當然,若六皇子真翻了他的櫃子, 世子肯定也能找出理由生氣, 理直氣壯的對人不對事。

討厭一個人不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被討厭的六皇子早早吩咐禦膳房準備早膳,等膳食到了才敲響了世子房門。

六皇子在時間上把握的相當精準,敲門時世子才剛嫌棄他不講究,恰好是最煩他的時候。

世子爺打開門就看見六皇子那張討人厭的臉, 很不給麵子地哼了一聲。

江澤清溫聲說:“早膳已經備好了。”

“不必了, 本世子該回王府了, 多謝六殿下這兩日款待了,若之後有事六皇子可以來王府找我。”

世子的道謝和邀請都相當敷衍,就差把客套二字寫在腦門了。但六皇子就像看不懂眼色一樣,反而真誠地問:“沒事就不能去找世子嗎?”

世子爺這回不止皺起眉頭,連臉都要皺起來了。

這人是真聽不懂還是在這兒裝傻!

葉琉光眼中竄出一道小火苗, 江澤清趕在小世子發火前說:“抱歉,是我逾越了。”

江澤清微垂下眼,神情帶著隱忍的沮喪,唇畔的笑也變得有些勉強。

葉琉光眼裏的小火苗瞬間被一盆涼水澆滅。

本王還沒欺負他呢!

這可把世子憋屈壞了,隻想立刻馬上現在就離開六皇子!

江澤清:“世子吃了早膳在走吧,我這便去稟告父皇送世子回府。”

六皇子搬出了梁皇,葉琉光再不願意也隻得留下吃完飯再走,他滿肚子火撒不出去,吃飯時都惡狠狠的,像是把飯菜當成六皇子的骨頭一樣狠狠咀嚼!

江澤清笑盈盈地坐在一旁看小世子吃飯。

真好騙啊。

他又想到昨夜幫世子清洗的場景,喉結滾動,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喟歎。

世子爺莫名其妙抬頭,越發覺得六皇子有病。

世子回到平陽王府後,六皇子便忙起來了。

梁皇大壽,這半月便陸續有藩王來到皇城,而檢查藩王隨行行李的苦差事落在了江澤清身上。

這差事不僅苦,還相當得罪人。

六皇子態度強勢,管你什麼王什麼候,進了皇城都是臣子,每輛車都要搜。

睿王進城時正和愛妃調/情呢,不願出來,結果被六皇子直接掀簾“請”下馬車。

睿王褲子還沒穿好呢,就被按著搜了遍身。

末了江澤清還在旁假惺惺地說:“感謝睿王配合。”

睿王:“……艸!”

睿王的事一下引爆了諸侯藩王的不滿,第二天就有位王爺的側妃鬧騰自己首飾丟了,非要六皇子給她個說法。

她鬧得陣仗大,江澤清卻理都不理,沒想到那側妃竟是直接鬧到了梁皇那。

小議事廳中,梁皇坐於上方主位,下方是穆王、穆王側妃,和六皇子江澤清。

“進城前還在的,剛一進城便不見了,嗚嗚嗚。”穆王側妃趴在穆王懷中啜泣。

“皇兄,那玉鐲子是綰綰母親生前留給她的……我是真的哄不住了。”穆王歎氣,神情無奈。

“禁衛按令搜身,搜查全程是在監察司監督下完成的。”六皇子淡淡說。

“監察司隻能盯著禁衛……”穆王側妃嘀咕一聲,滿含深意地看了眼六皇子。

江澤清神色未變,他眼神平靜,眉目清淡,渾身都散發著冷意,“搜身時,監察司已經將各位王爺的所攜帶的物品記錄下來,不知穆王側妃丟的是什麼東西,本殿倒是可以幫忙找找。”

他淡淡地瞥向穆王,泛著寒意的眼眸中什麼情緒都沒有,穆王卻感覺自己從上到下都被看透了。

穆王側妃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神情有些慌亂,但很快她便平靜下來——即便不算壽禮,穆王府也帶了十幾車的行李,怎麼可能都被記錄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