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瀾隻是無奈地撫了撫額頭。
對她而言,他從來都是重要的,隻是對於她的心思,他不想猜,更不想知道個一二。
“你在意嗎?”冷不丁冒出四個字,溫瀾抬起眼,語氣悵然,“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可能的話,那我願意做出更多的努力。即便有時候這樣的努力在你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可是我認為,為你這麼做,其實很值得。但是,慢慢地,我發現不論我做些什麼,都是無用功,從頭到尾,你根本就看不見我的付出,不是嗎?”
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信任,於是,與他的相處,於她而言就像是如履薄冰,心驚膽戰。
從冷若寒冰的他身上尋找一絲絲溫暖,便是她的日常。
霍容景聽著溫瀾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懂,但是組成了一句又一句話,他卻似乎聽不明白了。
照溫瀾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將這日子好好過下去的,但是,這是真的嗎?
霍容景的眼神之中帶著質疑,眼眸間的似信非信落入溫瀾的眼中,又是一陣心涼。
她早該知道的,即便她如此真心地將自己的所有想法告訴他,仍是沒有任何用處。他聽不進去,或者說,他不願意聽。
溫瀾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紮好的長發放了下來。柔軟的手在發絲之間穿梭著,直到將頭發搗得散亂。
一頭長發披散在她的肩上,她低下頭,伸手捋了一絲發絲到腦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容景盯著她看,不由出了神。
他記得很早之前,溫瀾練芭蕾之後,一頭的發就是這樣落在肩頭的。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隻要在一起,總是充滿著歡聲笑語。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感情變了?
變得陌生,變得疏離,變得充滿著困惑與無奈。
這樣的相處模式,累得不僅僅是他,還有她。
霍容景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起了變化,多了些不忍,多了些接納。
他抬起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想要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想要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
或許他們應該把那些不快樂的事情忘記,或許他們應該重新開始,或許他們還有可能。
霍容景的手掌逐漸放下,帶著幾分遊離,就在指尖即將觸及溫瀾的臉頰時,她輕輕地往後一退,躲過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久久沒有放下。
而溫瀾隻是抬起眼,默默地看著他。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他的一切都像是印刻在她的心中,這些年,她將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時間長了,溫瀾竟忘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或許她該放棄了。
過了許久,溫瀾終於開口,啟唇時很艱難,仿佛一句難以啟齒的話終於要說出口。
霍容景專注地聽著,卻聽見了一句令他根本就無法接受的話。
“霍容景,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