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儒也猛地舉起雙手來,一副歡呼雀躍的模樣,“媽媽,你回來了!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給我買的嗎?”
溫瀾把溫儒病床上的餐桌掀開,笑著揪了揪他的小鼻子,“就你嘴饞。”
漂亮的包裝盒放在餐桌上,溫瀾輕輕打開,隻看到蛋糕的一角,溫儒就恨不能馬上躥起來。
“他能吃蛋糕嗎?”霍容景問。
溫瀾笑了笑,“我問過醫生了,不需要忌口。”
溫瀾把蛋糕拿出來,說是要慶祝溫儒一切平安,插蠟燭的時候,霍容景的心跳卻驟然加速。
她是否還記得數年前的承諾?無論如何,他的生日,她都會陪在身邊。這個承諾,她現在正在履行嗎?
霍容景這樣想著,卻又自嘲一笑。怎麼可能?溫瀾現在恨透了他,怎麼可能願意為他過生日呢?隻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她肯定已經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霍容景看得出來,溫瀾不願與他在一起。過去的傷害仍然印刻在她的心底,她不願意再踏出這一步,無可厚非,可是,他卻一定要拉著她往前走。
他會將她從傷痛中拉出來,他會讓她相信自己。
畢竟,他也從來沒有犯過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溫瀾把蠟燭點上,霍容景關上了病房裏的燈,溫儒樂得直拍手,溫瀾笑著握住了他的手,“傻瓜,你如果再這麼吵,一會兒護士姐姐要來把你趕走了哦。”
溫儒連忙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媽媽,我可以許願了嗎?”
燭光在一片漆黑中顯得格外閃耀明亮,溫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燭光瞧,笑意一刻都沒有散去。
為人母的,最希望的便是看見自己的孩子永遠都像這般幸福快樂。
她點點頭,摸著溫儒的腦袋,“可以許願了,不過不是你,是爸爸。”
“爸爸?”
溫瀾笑著說,“是啊,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們一起祝爸爸生日快樂,好不好?”
溫儒直點頭,“爸爸,生日快樂,我給你唱一首生日歌!”
借著燭光,霍容景看著溫瀾的眼睛,她的眼神還是與往常一樣,純淨而清澈。不管受了多少的傷害,不管跌倒多少次,隻要傷害逐漸淡化,隻要她仍舊能爬起來,那麼,她就會永遠保持著善良。
她的心是不會蒙上塵埃的,永遠不會。
這是他永遠愛著的女孩。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爸爸生日快樂,祝爸爸生日快樂……”
霍容景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了個願望。
輕輕一吹,燭光滅了,溫瀾打開了燈。
“爸爸,你許了什麼願望?”
霍容景看了一眼溫瀾,又看了一眼溫儒,最終隻是笑了笑,“許了什麼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霍容景的座右銘,他何曾如此迷信?溫瀾笑了笑,時間對一個人的改變真是太多了。